同样,江思阮也别上了那枚胸针。
一别多年,鹿喃心里很忐忑,甚至不亚于新婚的江思阮。
“鹿喃!”
熟悉的汤祖安的声音。
鹿喃穿了一身红色的小礼服,转过身去。
汤祖安比过去更高大了些,依旧还是一头的栗棕色,不过脸上的那股混血味少了点,可能是因为五官越来越舒展。
跟着她一起来的,是沈许寒和小冉。
两人依旧和当年那样,没什么太大区别,若非要说,似乎也只是因为阔别多年,而多了些沉稳。
小冉上来一把抓住了鹿喃的手。
“喃喃,有机会,我一定把白楚凡那个贱人千刀万剐。”
“小冉。”
沈许寒拉住了小冉的手。
鹿喃眸中闪过晦暗,微微低头,看见了小冉中指上的钻戒。
“你们订婚了?”
“嗯。”
“你沈哥下手快吧。”
沈许寒还是像当年那样会调节气氛。
“快,再不快点,都八十年了。”
鹿喃也带了个笑。
“喃喃!”
鹿喃随着声音看过去,是陈雅。
几个人像当年一样热络地聊了起来。
但是谁都清楚缺了宿年。
不过,谁都没说。
婚礼的主角是鹿正维和江思阮,鹿家在业界口碑很好,来的人很多,祝福多数也发自真心。
鹿喃也发自内心地为鹿正维感到高兴。
遇到陈薇不是他的错。
就像袖扣和胸针上的美好祝愿一样,鹿喃希望他和江思阮,可以地久天长。
婚礼过后的晚宴,鹿喃并没有露面太久,只是跟着鹿正维见了几个比较重要的人物。
洗手间门口,她碰见了小冉。
因为要应酬,所以陈雅一直和他们在一起。
“雅雅在外面,小喃,过会我们一起出去喝一杯?”
“好。”
沈许寒开车,几人又去了诺。
诺翻修扩建,比原来高了一层,但是水准依旧和以前一样咬得很死。
几人坐在外面的卡座上。
闲言碎语。
好像各位都心照不宣。
所有人都直到今天这个谈话的主题是宿年和鹿喃。
但是偏偏谁都没有直接往宿年身上引。
终于是过了一个多点,几个人抿酒都抿得有点微醺。
汤祖安实在是忍不住了。
“鹿喃,你当年离开的原因,我们都清楚了。”
“宿年那样的人,你还不相信他吗?”
鹿喃仰头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摇摇头。
“我不是不相信他。”
“而是我和他之间,不仅仅是这点事,这么简单。”
汤祖安也干了手里的酒。
“鹿喃,从你那天加我开始,宿年就联系不上了。”
“你们见面了?”
“你的地址他一直都知道的,你们那天到底发生什么了?”
“我师兄在我家住。”
“我出门给头上的伤消毒。”
“没在家。”
“宿年来了,师兄开的门。”
鹿喃的话很轻,桌上的人陷入了死亡一般的沉默。
“服务员,换果茶。”
沈许寒才想起鹿喃头上的伤。
“不用。”
鹿喃心里难受,不想喝茶。
小冉打破了沉默。
“小喃,嫂子呢,虽然依旧很希望你和宿年在一起,但是并没有强迫你的想法。”
“宿年是个傻子,如果你真的心里有别人了,你告诉我们,我们再告诉他。”
“他不会纠缠你的。”
“四年他一直在纽约,但是我相信,你们肯定一次都没见过。”
“如果不是回国这场意外,如果他不知道你误会,宿年一定不会缠着要给你解释的。”
鹿喃心里生生疼,话憋在口里说不出来。
“小喃,宿年心里一直有你。”
“他从小跟爷爷奶奶长大的,爷爷去世,这么重要的事情,他却还抽出时间去看你。”
“他都这样了,你还不明白吗?”
“小冉嫂子。”
鹿喃开口声音带着哑。
“我和我师兄,只是普通朋友关系,他不喜欢我,我不喜欢他,他来我在美国那的房子住,只是他有事我帮他一把。”
“都是意外。”
鹿喃说出每个字的时候,心尖上都很疼。
“小冉嫂子。”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宿年是个傻子,我就不是吗?”
“他心里一直装着我,我心里就没有他吗?”
“如果是你,突然沈许寒冒出来一个前女友,前女友还发给你一封邮件,一个孩子,一张生产证明,父亲是沈许寒。”
“你怎么办?”
“你们要我怎么办?”
鹿喃的声音里带着隐隐的哭腔。
“对不起,小喃,是嫂子语气不好,嫂子不是那个意思。”
“当年的事情,只有宿年最清楚。”
“我们也希望你可以和他当面聊一聊。”
“虽然我们不知道具体细节,但是孩子不是宿年的。”
“真的不是的。”
小冉的情绪也很激动。
“我们本来是要聊聊的。”
“意外,没聊成。”
鹿喃垂眸,眼中的泪,在灯光下,泛着晕。
几个人的卡座再次陷入一片寂静。
汤祖安的电话铃声响了。
“宿叔叔。”
“什么?”
“宿年住院了?”
鹿喃的目光瞬间跟了过去。
电话挂断。
“他怎么了?”
鹿喃瞬间开口。
汤祖安深深叹了一口气。
“宿爷爷刚刚去世,宿奶奶悲伤过度也病倒了,老年人受不住打击,今晨也离开了。”
“宿年他。”
“加上鹿喃你那天的事。”
“他可能一时间有些承受不住。”
接着,鹿喃手机传来一个定位。
是汤祖安发的。
“宿年在这。”
“如果可以,去看看他。”
“他应该只会见你。”
少见的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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