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二叔。”
刘晓也急哭了,那因为刘洺遥说不出话来,躺在张云天身上不断喘气,眉头紧锁看着痛苦极了。
“洺遥!”
张云天抱着刘洺遥,把他的身子扶正,可那人却像没了骨头,坐也坐不起来。
“李,..李义。”
“二叔?”刘晓见刘洺遥说话了,连忙靠过去,可那人嘴里反反复复只有一个名字,像梦里的呓语,断断续续地。却从不间断,从不停顿,一直在念。
“...李,...李义,..我好想你。”
“.......。”
张云天搂着刘洺遥的手不断收紧,眼眉锁住了一个愁字,却也要忍着一些东西,外人看得出来他好痛苦,却一点儿都帮不了他。
“....我好想你,...好想你。”
刘洺遥把头陷在张云天身上,像赖皮的崽子一样舍不得抬起来,可无奈身上没有一点儿力气,那软绵绵的身子就顺着椅子不断往下滑。
“二少爷!”王莫德拿着个麻布袋过来,泪花乱飙地说,“张..张..唉,什么,那个只有这个麻布的。”
“....。”张云天也没说行不行,接过袋子让刘洺遥套在口鼻前,“吐气,快吐气!”
“.........。”
刘洺遥难得那么听话,拿着袋子像抓救命草一样地吐气,一口又一口,眼睛无神地盯在一个地方,渐渐地眼泪涌上来把周围所有人的视线都晃花了。
渐渐地,呼吸稳定下来了,刘洺遥也慢慢闭眼,头上的冷汗出来那身子才没那么凉了。
“好,慢慢来。”
张云天松了口气,声音冷静不少。
“张,张先生,二少爷怎么了?”
王莫德趴在地上看着刘洺遥,他怎么也想不通之前还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倒了下来。
“带件厚的衣服,我带他去医院。”
“医,医院?”
“快!”张云天把麻袋从刘洺遥手上拿开,解开衣襟上面的盘扣让口鼻能散口气,一手抱起那人往门外走。
“二叔!!”
刘晓在后面凄厉地叫了一声,
".....呜。”
刘洺遥好像听到了一样,皱眉动动身子后又晕睡过去。
“晓晓,别闹!”王玥抱着刘晓,一边哭一边说,“他带二少爷去医院,..是医院,不会有事儿的。”
“二叔!不要走!!!”
“别闹!晓晓!”
王玥死抱着刘晓不让那个小子跑开,可刘晓一边哭一边闹,把院子里面的花草踩得乱七八糟。
“王玥!看着晓晓,我同张先生去医院。”
王莫德拿着刘洺遥的外衣从房内出来,交代一句话后就头也不回地跑出门去,把一个边哭边叫的小子和哭得不成人样的丫头关在了里面。
刘晓不依,挣开王玥也跑出去,木门被哐地一声摔在框上。
王玥已经发不了声音,坐在地上好像又回到了十几年前的某天,一群国民军强行带走刘洺遥的时候,她就像刘晓那样又哭又闹。
...可又能怎么样,一样都只有看着一辆小黑车越走越远。
“李义。”
“........。”
“我好想你,...李义。”
刘洺遥抓着张云天的衣服不停地说不停地说。
“....李义。”
刘洺遥嘴边的话断断续续,但有心的人都听着,他嘴边除了李义,就是好想你,然后没有其他的了。
司机和王莫德坐在前面,一个是不敢说话,另一个是已经哭得说不了话了。
“王...。”
“叫我王莫德就好,二少爷都是这么叫的。”
“刘二爷的衣服带好了么?”
“带了。”
“给我。”
张云天接过外衫盖在刘洺遥身上,伸手撩开那人散在脸上的黑发,上面湿的有汗有泪,还在微微颤抖。...一只手手从那眼眉滑到唇角,最后停留在耳鬓。
王莫德转头看了这一幕,喉咙里面却像哽了一根鱼刺,其实有些事情他都看得很清楚了,但却不知道该不该说,..真的,他不知道该说出来,还是该就这样。
“...唉,李将军怎么还不回来?”
王莫德转头念叨一句,张云天听了一愣,然后低头把脸藏在后座的阴影里面,顺着城里的路灯一明一灭。
“...都十年了,就算二少爷再好强,那也会累的啊。”
“我会跟李义说。”
张云天在后面语气平静。
“...有劳张先生。”
王莫德一只手抓紧衣袖,一只手靠在车窗上,说不出的气闷都憋在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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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二爷!”
等陈洛林赶到医院的时候,刘洺遥已经是个没事人坐在床上,正一脸心平气和地喝着药,点儿都不像刚刚软绵绵地倒在张云天身上的样子。
“洛林。”
张云天回头,唇角有丝浅浅的笑意。
“云天,这..这怎么了?”
“刘二爷突然气闷,不过不碍事,就是缺休息。”
“唉,吓死我了,那小子在电话里面鼻涕一把泪一把,我还以为怎么了呢。”
“那小子?”刘洺遥一边喝药一边问,“晓晓?”
“可不是,你那神仙侄子说得可夸张了。”
“........。”
刘洺遥低头,其实刚刚的事儿他自己都不大记得清楚,只有张云天让他吐气的印象。若不是这样,他恐怕连谁救的他都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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