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呃,...咳咳。”
想拉开喉咙唤两声,却又发现太久没喝水,里面早哑了。看来在这儿已经不止呆了一天,...刘洺遥缓了两口气,慢慢向天仰头,希望还能吞点儿口水润润喉咙。
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仰头,那眼泪就是禁不住掉了下来。
...本来还和那人面对面坐着,都快好了,有些事已经都快开了,可为什么转眼又变了模样。他想到之前被杨光禁锢的那几天,最怕的都不是折磨人的老虎凳,而是那人若在外面瞎找人,东撞西撞地伤了怎么办?得罪了人怎么办?或者是又听了某人的馊主意,乱来怎么办?
刘洺遥闭眼,事到如今,他已经不希望有人再为了自己出事。
可能是那些之前去的人夜夜都来找自己,每到天色渐晚的时候就乘风而来,推开窗坐在桌前,带着剪刀剪断烛芯,随后说一整夜的话。
把那些年年春天的美事都说了,也把年年秋败的伤事给哭了,总是骚扰自己一夜无眠,总是逼迫自己把那些出错的,后悔的,再也回不来的想起来。
所以,这样, 刘洺遥都有些怕了。
很怕又是自己一个躺在刘庄的房内,陪那些魂魄,听外面慢慢的雨声,等天明风丝儿吹凉背脊。
可是,前些年的事,刘洺遥是真的已经不愿意再想。
...他真不不愿意想了,也真的不愿意再不眠了,...再伤神了。他想好好过日子,好好生活,可为什么又有人总是不能让他如愿。
比如那个连人都看不住的笨蛋,那个看着精明其实笨拙的笨蛋总是在找着法子欺负他!
那日在巷尾被他一把拉进怀里,当时不知多高兴,可紧接着就是一盆冷水。靶场盖衣,后院送人,还有在医院那个装神弄鬼的夜晚,他总是喜欢把人捧上高处又让你重重摔下,...这个臭家伙!
刘洺遥咬牙气了半天,最后却还是忍不住溢出了一声轻笑。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喜欢得太狠了,..就不怪,这个时候要是那人再过来温柔地说话,自己恐怕还是会心软。
或者真像王莫德说的那样,自己就是心软,长了张刀子那么利的嘴可偏偏又有颗豆腐做的心。
注定真恨不了人,也总是能马上原谅人。
侧耳听着廊外,雨点敲在上面,风声打在上面,飘摇得很。
渐渐地很多事情,渐渐地打算暂时不去想了。反正想再多,他们都只是沉浮在心里,...一直不去,却始终不通。
再这样下去都是自寻烦恼,也不懂得糊涂的好。
不知是不是昨天,那张云天一说。他反而怀念起了那个茶铺里的小院子,左边槐花,中间是桂花,还有那些干化的茶叶架,一个扭扭捏捏,怎么样都想博自己欢喜的人。
那些都已经在岁月后面,变成黄纸。
包括那年留着长发,弯着腰杆的自己,躺在椅子上看似自在看似潇洒,却没有察觉那枷锁早都悄无声息地锁住了自己,锁住了所有的人。
不懂事的自己,却还在自怨自艾,叹世道不公。
长亭外,古道边,
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
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海之角,
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洒尽余欢,
今宵别梦寒。
天之涯,海之角,
知交半零落。
人生难得是欢聚,
...惟有别离多。
天之涯,海之角,
知交半零落。
..........
你总说这里还有最后一句,你忘了。
可现在我也不想知道,如果是句不好的话,那我这一辈子都不要听你说,也不要听别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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