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厅长让去楼上送个文件。”
“这个,你帮我送去吧。”
张云天摸着桌上的蓝皮夹子便想把人打发走。
“呃,陈先生还说要你去交代些事。”
“我有客,有什么事会下再说。”
“可是。”
副官其实早知道张云天一看到这个模样好的二爷就舍不得走,这他不敢说穿,但楼上那位也在等着复命,唉,这又怎么办?
不过这位爷确实看着清爽,舒服,这整个房间里面的人都是心思乱飘,张副长肯定也知道,哼,故意拿来显洋的!
“我实在走不开,跟厅长说一句行了。”
“...这......。”
两人正说,张云天桌边的电话响了起来,..他虽然不情愿但还是要硬着头皮接。
“是我。”
听那口气,刘洺遥用脚丫子想也知道是谁,于是无奈地笑了一声。
“好,我马上来。”几句后,张云天挂上电话,“这样,.二爷,我先离开一下,马上就回来。”边说还笨手笨脚地起身,挂倒了桌上的东西也是副官帮忙稳着的。
“恩,不着急,慢慢来。”
“我...我去去就回。”
说罢几个箭步地冲上楼。
...可他这一去一回,谁也没想着,刘洺遥就生生地在政厅里面没了踪影。
张云天把封皮放在桌上左看右看,实在想不通那人能去哪儿?...再说他眼睛不方便,也走不远。
“怎么了?云天。”
陈洛林从会上下来看着倚靠楼梯叫人的张云天,那匆忙冒汗的模样还真少见。
“见到洺遥了?!”
“洺遥?叫得真亲热。”陈洛林话里带刺儿,一个劲儿地使眼色。
“我去一趟后楼。”张云天没理他,转身欲走,却被人抓住,力道大得也让他动弹不得。
“张云天!”
陈洛林皱眉。
“放手。”
张云天拨开他的手,陈洛林也不示弱,两人在楼梯上差点儿动起架来,政厅的人见了都觉得事态不妙,纷纷停下脚步往上看,但谁也不想做那个劝架的炮灰。
“张副长!!!刚...刚刚刘二爷不是被你叫上楼去了?”
这时,在里面忙活的副官跑出来,一边瞪眼一边带着点儿结巴说话。
“你说什么?“
张云天转头,头皮渐渐发麻,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刘洺遥在自己面前被人抓走的晚上,两个亮车灯照着,那人的眼睛晶亮着,白衫沾血更是触目惊心,可偏偏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发无用的火。
“别吓他,..听他慢慢说。”
陈洛林拦着神色不对的人,缓步走进把张云天和那副官都一起关进了办公室。
“我..我是说刚刚张副长不是派了人来叫二爷上去?”副官见关了门才意识到事情可能大了,于是更是慌张地站在办公桌前面,不敢看张云天,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我说刚才刘二爷跟着那人走了,..我见是政厅里的人也没留意。”
“没留意?”
张云天抬脸?那么大一个人东窜西窜你也见不真切?
“不是,..张副长,政厅里面那么多人都穿军装戴帽子,一个样啊。...我..我没多看。”
“妈的!”张云天转身猛地拍上灰墙,牙齿紧咬,头上背脊一直冒汗。可他却一句话不能多说,除了一句叫骂以外,全被他生逼了回去。
“行了,云天,我派人去找。”陈洛林拍着他的背,转头对副官说,“你去看守门的人有没有见着刘二爷,...见不着就让他们都盯着,现在开始公馆戒严,进出的人都要检查。”
“是!”
副官看张云天的反应大概知道这人肯定是丢了,而且还是在自己眼皮下,他不敢含糊,马上就跑了出去。
“.....我 ..我还是护不住。”张云天面对着墙壁,声音颤抖。
“我派人去后楼找,..只要还在这公馆就能找到人。”陈洛林返身靠墙,“现在关键是要找到那带他走的人是谁?”他眯眼看着天花板,脑门上的神经抽动起来,“是谁吃了这颗熊心豹子胆?!”
“...............。”
“你想,四儿出事然后二爷失踪,这巧得也太巧,半个月都不到。..是谁?你心里可有数?”
“.............。”
“唉,还是不问你了。”陈洛林叹了口气,看着张云天在墙上收得越来越紧的手便摇头,“算了,我料你现在也不会想说句话,这样吧,你好好想,..而且你也疯不得,找人的事我去。”
说罢,拍拍那人的肩便带门出去。
门内,张云天靠着墙站,他那心里排山倒海过来的压力出不去,也没人能听,除了能关门自理一番还能怎么样?
对外,他始终是不苟言笑的张副长,但对内,他又很想让住心里的人知道,他就是那人一直在等的李将军。
其实他早回来了,也早想回来了,但却总是回不到那个人身边。
那天,好不容易才争取到能和刘洺遥逛石头巷子。
但隔了一层膜,叹了一口气,扶着互相的手走在河岸上。..却觉得自己太不应该,...太不应该让那人把什么都扛下来。
再说,都这些年了,他欠那人的情该到几时才能还得清?
当年可是自己信誓旦旦地说要回来,一定要回来, 而现在这个负心忘情的人也正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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