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莫德回头看了一眼,前厅里那块写了松风清流的黑匾子也在看着他。
都百多岁了,它还是一直看着在前厅出出入入的人,从没有说一句话。
可它只是个死物,就算看到人犯错了,....那也什么道理都说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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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被杨光捅了一刀子,再加上之前操劳的那几个晚上,李义一连在市政厅里昏睡了好几天,所有的事情都让副官一个人死撑着,差点儿让那人背过气去。
而那日笑着捅人一刀的杨光,他在当日就趁着夜色回成都去了,...一点儿痕迹也没有留。
“我都这模样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李义不敢回木屋,只有赖在市政厅里,...但又看不得那副官做脸做色的模样。
“..知道这模样当初就不该自己去惹祸事。”
李义咬着跟死灰一样白的嘴唇,心想这人这次是真教训到自己头上来了,不就是让他操劳了几天么?...用不用得着那么大的火气?
“....看你这次怎么跟刘二爷交代。”
“我不用跟他说,反正要等好些了才回去,...他不会看出来的。”
副官横了一眼,..看不出来就有鬼了。
“不说这个,......对了!..上次截到电报的密码破了么?”
“没有,密电组的人还在看。”
”叫他们快点儿!”李义敲了敲桌子,“....军委不能再等了。”
“是。”
“将军!有电报。”
隔着模糊的花玻璃,门口又来了一个人。副官开门接过那人手里的电报,看了一会儿后,叹了口气,“又截获了一组,..真不知道这段时间他们搞这么勤干嘛?”
李义拨开窗叶向天上看去,一会儿后,他又低头看了看桌上另几封近几日截到的密报。
“将军可是发现了什么?”
“.....是有些头绪了。”李义抬头看了看还站在门口的国民兵,“你还有事么?..怎么不走?”
那人一笑,像扭着嗓音那般奇怪,“.....有事,不过想单独跟将军说。”
李义愣出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他扯了扯衣领跟一头雾水的副官说,“你先下去吧,...那事过会儿再说。”
“...是....。”副官应声离开,....心里总觉得那人的声音耳熟得很。向后看两眼,可隔了花玻璃却什么都看不清楚。
...听李义的口气,可能那人他认识。...难道是密电组直接派人过来了?..没道理啊,副官摇摇头,那地方从不主动派人过来,更别说直接跑到市政厅了。
...这样不清不楚的让他很是纳闷,....只有叫上几个人一起在门前守着,担心那四处惹事的将军又招来了什么麻烦。
“............。”
“............。”
“受伤了?”
“........你。”李义骂不出声,说不出口,吐了一个字出来以后就再难开口了。
还是那人跛着脚走过去脱掉大檐帽,及肩的黑发就这么露出来。他一边挑眉一边笑,灰扑扑的军装把身段勾勒得很好,..呃,只是裤子短了那么一截。
“...你怎么过来了?!”
李义终于能开口,没等那人过来便抓着椅子向旁边移了几步。
“我不能过来么?”
刘洺遥不管他,直接在桌子上找了个舒服的位子坐上去。
“我是想问你怎么过来的?..还...还穿成这样。”
“这又有什么?....要找李将军呆的地方还不容易?”刘洺遥笑着解开扣紧的衣领,他从来没穿过这种衣服,紧领口弄得他相当不舒服,“......再说你这儿的人也傻愣得很,稍微诓几句话要件衣服进来太容易了。”
撤掉!.....一群饭桶,军装都可以随便给人穿了,..撤掉!明天就把这弯崽子给撤掉!不知道走神走哪儿去了,居然让这么一个人大模大样地走进来,脚跛成那样也不觉得奇怪?!
李义撅眉,..这人也是,又不是不知道外面有人跟疯子一样想要他的命,还不知死活的四处跑。
“快回去!”
“..为什么?”
“这儿太乱,谁多个嘴都可能把你的事说给扬光听。”
“那又怎样?”刘洺遥把李义按进椅子,自己顺势坐到了他的腿上,一手去摸着胸腹上缠的绷带,一手去摸着发白的嘴唇,“....你先说,受了伤为什么不跟我说?”
“...没什么大碍。”李义别开脸,两腿控制不了地发凉,到最后就是抖个不停。..还不是因为刘洺遥重,那人就只剩了副骨头架子能重多少?
..........他抖腿是因为那么做在身上让他出不了气,给紧张的。
“那就可以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我在等了多久?你知不知道我几晚上没睡着觉?”刘洺遥摸上李义的方下巴,那摸法有点儿经历了劫数后再重聚的沧桑感,他叹了一口气,重新把微微的笑意挂在嘴,“...又没有剃胡子,你那副官干什么去了?”
“他...他有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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