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
“你居然忘了。”之初有些恨恨地咬牙,手在刘洺遥大腿上一拧,“你第一次调戏我的时候!”
“....你这样说等于我还调戏你好几次了?”
刘洺遥失笑,带笑的嗓音让之初又回到了初见的时候,...若只如初见,..之初觉得当初给自己起名字的老鸨子肯定是有先见之明。..连往后那些坎坷都预见到了,....还给自己想了个没有什么归宿的名字。
哼哼,之初之初,只有开头没有结尾,..好一个之初。
“我不管!你就是抱了我!你就是害了我!”
“哎...我那是见你哭了,想温柔些待你。”
“不行!”之初抬头,蜻蜓点水地在刘洺遥的嘴边碰了一下,“二爷,...对自己给不了真心的人千万不要那么温柔,.....千万不可以。你宁愿把他踩在地上也不要去抱他,也不要去把温柔给他。”
“之初,对你好一些也有错了?”
“二爷。”之初低头,双手在被子下面绞成了一团,“......有些人注定承受不起别人给的温柔,你不是我,自然懂不了我的意思。”
“..死心眼。”
之初躺下翻了个身,把脑袋藏在被子里,“...我就是死心眼!!”
我就是死心眼,我就是死心眼,...就算到下辈子我还是死心眼。
之初一边念一边告诉自己要拼命地睡着,不可以再在那人面前哭了,可无论他怎么把这句话反复叨念,心里只是更在意。甚至在刘洺遥见他不理自己了,无奈地吹了蜡烛离开后,他都还是在想。
..自己本来心就死,怎么偏偏就挂在了那个人的身上?如果一个人从来不曾被人抱过,突然有一天莫名其妙地进了人家的怀里,是不是....只那么一次,也有那么一次,就会错那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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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莫德端着尿壶从房内出来,虚着眼睛看到刘洺遥站在不远的灯笼下,闭眸皱眉好像在想什么。
“二少爷,这么晚了,怎么还来这儿?”
刘洺遥摇头,看着门内的人也只能摇头。
“哎,三少爷都睡下了,有什么事儿明早再来也行。”
“那天的事绍恩没问什么?”
“啊,当然问了。”王莫德把尿壶放在廊子的角落里,等夜深了自然有人来处理,“...不过我说是有人办红事放的鞭炮。”
“....他怎么说?”
“三少爷没说什么,转头就睡了。”低头想了一下又说,“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现在他的心思是越来越难猜。”
“其实以前就挺难猜的。”刘洺遥不同意地摇头,一是他觉得王莫德想得简单了,二来以刘绍恩的性子恐怕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会说出口。
“二少爷,....你还是要进去?我已经熄了灯,要不要再给你掌一个?”
“算了,让他睡吧。”
“那也好,三少爷今天难得坐到了院子里,恐怕是累了,应该早些休息。”
“他出门了?”
刘洺遥有些欣喜地回头,那人能走出房门固然是好,但就要看他舍不舍得出院子。他那脸虽然被毁了,但也不可怕,稍微遮掩一下还是能出门的。...总不能一辈子缩在房里,..活着的人不乐见,死了的人也不高兴。
“嗯,...就下午出来看花,很快就说累了要回去。不过总算见了见光。”
“这样,日后找个时间看能不能把他往院外带。”
“好,....我找几个丫环陪着。”
“还有,他要是不想也别逼他。”
王莫德点头应声,..其实很想说你刘洺遥亲自陪着那人出门恐怕还容易些,但现在说出来也没用,只能在心里想想。
哎,..这两个人一个觉得自己是拖油瓶,另一个又觉得是自己害了他,反正都是没脸互相见面。都是自家兄弟,这种时候还不相互扶持,还活在过去里面,..又是何必?
刘绍恩缩在被子里听外面的人走远了,这才坐直了身子把窗户拨开。
蜀山之中一般是从夜里到翌日的黎明都会起雾,可能住得低的人是云深不知处,但只要在高地往下看,那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刘绍恩躺的房间就在二楼,一眼望去的时候,夜色之下一片苍白。让他只能一边吹夜风一边想来凤,想她笑着的时候,哭着的时候,耍脾气的时候,还有死了的时候。
她就像一张没有了色彩的白纸,风一吹就从自己手里面飘走了。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变。”
刘绍把脸埋在被单上,一边抽泣一边用手绞紧了床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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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袭之后过了几日,城里都只进不出,刘洺遥不好在外面耽搁太久,只有等解禁了以后再往里面跑。这本是想找李义商量些事,可一到了公馆才知道那人又被刘湘叫走了,只有常见的副官守在成都。
刘洺遥本身还算得上高兴,可听说了这事顿时两道眉头就碰到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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