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山洞后身的小石潭,向阳鼓着腮帮子牟着劲儿用棉瓤搓洗身上那层油乎乎,巫双手搭在拐杖头上,一脸笑意地看着向阳。
“巫……”背对着巫的向阳扭过脑袋,嘴角耷拉着有些无奈:“您能不能别看了……”
“小崽子怎么还不许我这个老太婆看了?”摇着脑袋笑了几声,巫板正一张脸严肃道:“这部落里的从毒牙到刚下生的崽子,还真没我没看过的。”
低着脑袋搓洗小阳阳,向阳嘟囔道:“知道您千帆阅尽见多识广了。”
“哎……我说……”摩挲着坐到身后的一块大石头上,用下巴抵着交叠于拐头的手背,老太太又发话了:“崽崽啊,你这就快成年了啊!”
“身体提前发育二十几年的时间呦!没多久就要发/情啦,得赶紧和你家那只长耳好好交流下感情了。”
盯着自己长长了一大截的手指看了一会儿,向阳头也不回道:“巫,您那么忙,就别总操心我的事儿了。”
“话不是那么讲啊!繁殖才是部落的大事。你这样特别的崽崽,就是我的大事,必须看着你努力繁殖才行!”
向阳没忍住悄悄对这个拉皮条辣上瘾了的巫咧了咧嘴,随口回了一句:“那你还要看着我交/配嘞?希要是生崽崽你也看着嘞?”
“不然嘞?崽崽你还不让看怎么啊?”
“……”正搓大腿的向阳手脚一顿,想起了每年春天的大型交/配现场……
“还早着呢,我还不用考虑那个。您刚刚要跟我讲什么来着?在图腾洞里的时候,您继续说啊。”
“哎……现在的崽崽嫌弃我这个老家伙喽,都不让我管了啊!”叹着气,巫还特别有戏的摇了摇头:“那就不管喽,讲多了小崽要耍脾气哩!”
还不等向阳反驳老太太,老太太便又说了起来:“要说什么,要问你啊!摸到图腾石的时候看到什么了?”
原本也不愿意纠结于交/配话题的向阳立刻顺坡下驴,懒得再跟老太太争辩那些个有的没的。
“没看到什么,突然心跳的特别快,然后很热出了汗。”
捏着拐杖头低头思考了好一会儿,巫才开口:“可能是因为图腾石并不完整,于是丢失了一些能力。”
“等会儿!”抬了抬手臂,一头雾水的向阳蹚到潭边,对上巫的视线:“什么叫不完整?图腾石还碎过?还能摔碎了?这东西?”
问的时候还挺惊讶,等问完之后向阳又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毕竟那块乱七八糟的图腾石看着就很廉价,还不如现代社会夜市小摊位上十几块钱一座的玻璃摆件来得精致漂亮。要不是向阳摸那块石头的时候确实有了反应,他肯定早就怀疑那块图腾石是不是假货了。
“不能碎,但它确实碎过。”
“???”真是一种奇特的说法。
见向阳那张一向面瘫的小脸露出惊讶,原本不想多做解释的巫还是多说了几句:“哎……这就说来话长了……”
“那我们就长话短说。”
“六七百年的事缩短成一百年,还是很长。”
“所以你不想说呗?”撇撇嘴,向阳哪听不出来巫的意思:“算了,我也不想知道图腾石是怎么碎的。我只想知道,除了借助图腾石,还有其它办法能搞明白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这次老太太的回答倒是干净利落:“没有。”
眨了两下眼睛,掐着腰站在没了他半身的水里的向阳抻着脸皮露出一假笑:“哦。”
拄着拐杖站起身,站在岸边比向阳高了一大截的巫俯身摸了摸向阳湿漉漉的头发,慈爱地笑着:“崽崽,顺其自然,无所不知的大自然便会给你答案。”
望着佝偻着的巫离去的背影,一脸痞气咬着下唇的向阳,脑袋里却出现了一个相当有深度的问题:
现代人信奉上帝、佛祖、三清,和原始人信奉大自然到底有没有区别?
抓了两下被/干涸水迹绷得发痒的下巴,双手在石潭边沿一撑,向阳爬上岸。捡起在晒烫黑石板和炽热阳光夹击下干透的兽皮裙,向阳围好小弟弟用兽皮绳在腰间系了一个蝴蝶结。
“啊,对了,崽崽啊!”已经走出挺远的巫一拍脑袋,三只脚跺着节奏转身冲向阳喊道:“二十几岁了就该去跟着狩猎了啊,还是在你毒牙叔叔的队伍,我会跟他讲的。”
年仅六岁的向阳,在别的崽崽还在用尿和泥捏小人的时候,提前担负起了狩猎养部落的重任。不看向阳现在的身板的话,听起来还真有那么点小心酸。
“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伐……”
“苦你妹儿啊!劳你妹儿啊!空你个大头鬼空!我才六岁!我还是个崽崽呢!”
还没做好担负起狩猎准备的向阳被这个突降的噩/耗扎心扎得连自我安慰都做不到,一步一跺脚,向阳踩的一地深脚印一直延绵到兔子洞的入口。
“向阳阳!”
“向阳阳?!”
“向阳阳?”
向阳一进门儿,握着国宝两只爪子玩得开心的希就循着气味转过头来。
一连三个不同音调语气的‘向阳阳’,成功表达了希三种不同情绪:由兴奋过度到了疑问,毫不突兀。
“向阳阳,你怎么长大了?”把兽皮毯子一样软绵绵的国宝搭在自己肩上,不停耸着鼻头嗅向阳身上飘过来雄性麝香味儿的希得出结论:“诶!是二十六岁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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