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忆的手机里弹出一个视频, 还未点开，从小图就一眼认出是许越跟张文昊。
她忍不住点了一下, 视频打开, 是张文昊伏在许越脚下，“出卖”她的一幕。
“呵, 你留着我不就是想知道，我跟谁合作，才找到那些资料的吗？”
“你放了我, 我就告诉你。”
“警察也是人，我也想活着。”
“是……纪忆！”
视频画面和声音到这里戛然而止。
纪忆关了手机，牙齿下意识的咬住唇瓣, 心里压着一股难言的沉重之气。
许越从侧门走了出来, 带着几分冷嘲，“你看, 你想要保护的那些所谓正义的好人, 背地里却想把你拖下水。”
他走过来，手掌自然地抚上她直挺的背脊, 沿着脊柱往上, 冰凉的手指贴在她的后颈窝处, 轻轻地摩挲。
他低头靠过去, 咬了一下女孩的耳朵，嗓音微沉, “若你不是安安, 又何其无辜？”
纪忆咬牙, “什么……意思？”
许越摸了摸她的头发，笑而不语。
若张文昊指出那人不是纪忆，换作其他任何一个，恐怕他都会选择“宁杀错，不放过”。
那被污蔑的人，可不就是无辜？
——
那一整天，纪忆心情都很低落。
她其实想说……不是这样的。
她没有悲天悯人的高尚情怀，只是不希望许越，一条路走到黑。
她希望许越的未来是光明的。
许越之所以选择自杀是因为他本身不是以作恶为乐趣，他拥有了金钱和权利，却没有找到人生的意义。
既然她会来到这个世界，为什么不再早一点？如果再早一点，那么许越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越去想这些事情，感觉越复杂，心里头揪得慌，干脆跑去找他。
现在这里的人几乎都认识她，即便是不认识她，也无法忽略她脖子上挂着的那条项链。
许越曾经佩戴多年，虽然没有什么实质作用，却因为时间而形成了一种特定的标志。大家猜测许越对纪忆的特殊，哪怕是她突然跑出来说要见许越，也有人去为她通禀。
纪忆又被带进一个陌生的地方，这个地方较为空旷，摆着一些器具，大概是一个射击训练场。
许越见到她，放下了手中的枪，朝她招手，“过来。”
纪忆小跑过去，直接揪住了他的衣袖，“我有话想跟你说。”
“说。”许越的目光落在她那纤细的手指上，唇角微扬。
但这时候的纪忆心里装着事情，并没有仔细观察他的微表情。
她望着许越，双目圆睁，“昨天那件事情，我想告诉你，我心里的想法。”
许越眉头蹙了一下，透出疑惑的目光，似乎为此感到意外。
纪忆启唇道：“无论是你当着纪心扉的面给予警告，还是对楚涟的方式，包括打断张文昊双腿……这些事情，在我看来都是不正确的行为。”
“那些人畏惧你，臣服于你，可你并不快乐对不对？”
许越嗤了声，“纪安安，你是在教训我吗？”
“是，也不是。我想告诉你有些事情是不对的，我希望你在保护自己的前提下，能为自己留一些余地。”她把自己心里的话全部吐出来才松了口气，调整心态，问他，“你对未来，就没有什么期待吗？”
见她眼神真诚，许越撇开头，目光眺望远方，“很多事情，不是用期待二字就可以做到的。”
“我会陪着你呀，正因为有些事情很难做到，才会有所期待，有所期待，才会努力去尝试。”
纪忆绕了两步，站在他面前，这次直接牵住了他的手，没有衣服布料的阻碍，指间多了一抹温热的触感。
“人类生来向往光明，你以后就不要把自己藏在黑暗中了好不好？你看看，阳光灿烂的天空，是不是很漂亮？”
她说话的时候，眼神含满期待。
许越垂眸，没有应声。反手提起她后劲的衣领，把人往身旁扯了一下，“过来，给你找个好玩的东西。”
“什么啊？”
他转动手里的枪，忽然坏心思的把这东西塞进她手中，“拿好！”
然后指着对面的靶子，叫她试试。
活了这么多年，纪忆还是头一次摸到真·枪，感觉有点像烫手山芋，想扔……
可在许越的注视下，她不想认怂！
“这个怎么玩啊？”
“教你。”他动手为她调整射击姿势，握枪的手法，“掌控好力度，别那么紧张。”
刚说完，纪忆又抖了抖，“……我也不想的。”
她第一次搞到真的，还不允许她手指抖一抖嘛！
在许越的指导下，她缓缓地扣动扳机，那一刻凝神屏气。
“闭气超过一定时间会影响肌肉的稳定性。”
耳边似传进一声轻笑，她听到许越的下一句话，“安安，放松。”
“砰——”
脱靶。
“哈哈哈。”许越忽然朗声大笑，在笑她没打中。
纪忆羞得捂脸，“你别笑了行不行，我这是第一次！”
见她脸红的模样，许越笑声不止。
纪忆把枪放下，反手捂住了他的嘴，“不许笑了！”
捂住了声音，笑意还会从眼睛里溢出来。
女孩娇声的斥了句：“你太讨厌了！”
这话他不乐意听，扣住她的手腕防止她逃脱，故意张口，咬住了她的手指。
这自然又暧-昧的动作，把两人都怔住了。
许越松开嘴，两只手没空闲，掐着她的小脸捏了捏，笑容未减，还带着丝痞气，“我讨厌？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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