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的怒吼之声格外刺耳,在场的人都是目瞪口呆,紧接着露出了尴尬之色。
当着人家背后议论还被人家听到,没有比这更加让人失措的了,尤其是他们议论的还是公室子。
几名士卒慌忙的放下手中的珍玩,下跪道:“殿下恕罪,我等多事非议,请您恕罪!”
呼哧!
呼哧!
胡亥双眼通红,大步上前,锵的一声抽出了其中一名士兵的宝剑,挥手就要砍下去。
任嚣这个时候也从震惊中回过了神,不过和甲士们不同,他并没有多少惶恐,今天的朝堂之争他亲身经历,嗅觉敏锐的他已经察觉到,胡亥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一个有势力的公子他还会忌惮,但一个已经失势却还不自觉的公子,他任嚣无所畏惧。
“公子还是三思为好,这一剑斩下去,无故击杀秦兵,依照秦律是大罪!如今陛下正在气头上,您若是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那就真的危急了。”
这话就像是一把匕首,刺中了胡亥的心脏,让他的面色苍白起来的,手中宝剑顿住,迟迟无法落下。
“你就不怕,我有朝一日复起?!”
胡亥颓丧的放下了手中剑,落魄的让人觉得可笑,声音嘶哑的问道。
“哈哈,公子说笑了,那也是您要能起来才好。”
任嚣淡淡一笑,不将他放在眼里的态度表现的淋漓尽致。
“好……好!……果然都是见风使舵的乱臣贼子!”
当啷!
宝剑被胡亥丢在了地上,他到底是没有胆量砍下去,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惨笑着跑出来府邸。
那双怨恨的眼眸让任嚣眉头皱了皱眉,紧接着冷哼道:“倒行逆施,又怎能要求他人雪中送炭?”
胡亥如遭雷击,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街角。
“将军,得罪了他恐怕……”
跪地的甲士站了起来,神色感激,不过更多的还是担忧。
任嚣叹了一口气,揉了揉眉心,突然道:“从里面挑出几件雅致的物什以我的名义送到汉君府上,放下就走,不要多说其他。”
士兵愣了愣,点了点头,匆匆而去。
……
胡亥像是丢了魂一样飘进了嬴政安排的新府邸。
在城东逼仄的角落,冷清、萧索、门前的落叶枯黄,跟他如今的处境像极了。
曾经门庭若市,现在无人问津。
品尝过权力滋味的胡亥只觉得心口像是有毒蛇在啃咬一样,刚刚进了院子,就隐隐听到了哭哭啼啼的声音。
胡亥骤然暴怒,冲进了后院,正好见到自己纳的几房妾室正嘤嘤哭泣。
“贱人!不许哭!怎么?嫌弃我失势了?嗯?连你也敢嫌弃我!我杀了你!”
怒火一爆发就无法控制。
“啊!”
“夫君别打了!奴错了!”
“夫君……夫君……”
凄厉的惨叫之声让隔壁院子的商户都缩了缩脖子。
呼哧!
呼哧!
胡亥红着眼,看着脚下奄奄一息的小妾,怒横一声,走入了大堂之中。
入夜。
项梁带着一名须发皆白的持杖老者来到了伏地之前。
“范先生,就是这里了。”
范增眯着昏黄的眼睛淡淡打量着萧瑟的府邸,低笑道:“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啊,堂堂公室子,落魄至此。”
“这样的人还有利用价值么?”
项梁看向这座府邸的目光充满不屑。
接触过胡亥的他当然清楚这位公子是多么的不可造就。
“如果是这样的人成为了皇帝,我大楚何愁无法复国?”
他心中暗暗叹息了。
范增忽然笑了起来,摆手道:“如果不是如此,我们也没有来的必要,胡亥已经上了绝路,除了我的计策,他别无选择。”
“既然如此,我带先生进去。”
项梁带着范增刚刚踏入院落之中,就听到了隐隐约约的抽噎哀鸣在空气中飘荡。
“可悲乎?可恨乎?咎由自取罢了。”
范增淡淡一叹。
两人最终是在大堂之中找到胡亥的。
这位大秦公子醉眼迷离,没有形象的躺在地上抱着酒坛,口中喃喃着什么。
大堂之中有散落的桌椅,全都被利剑切碎,到处是狼藉一片。
忽的,胡亥看到了两人,他的眼中充满了怨毒忽然怒吼道:“嬴恤!我要将你削为人棍,浸泡在粪池之中!我要生啖汝肉!畅饮汝血!啊!我恨你!”
似是将两人错认,胡亥放声怒吼,其内得恨意让项籍眉头直跳。
然而范增却眼睛大亮,哈哈大笑,起来:“人心如此,大事成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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