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秦儒除了给关北和章淮治疗，还有一件大事，那就是向陆寒讨债。
根据卓景辉和陆寒父亲陆明浩达成的协议，可由秦儒去古董店亲手挑选一件古董，至于所挑选的古董价值如何，陆家概不负责。
秦儒初听之时，便想到陆明浩可能会使诈，但身怀真视之瞳，艺高人胆大，倒也不惧。
他与卓景辉按照约定，来到了位于三阳街的古董店。
店里门可罗雀，古董店就是如此，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一年。
陆明浩已经在店里等待，热情的与卓景辉打招呼，丝毫不像即将拿出两千多万的状态。
至于陆寒，却不见其身影。
“这位就是秦儒吧，我家那混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嘴上无门，什么赌都敢接，遇到有真本事的人必吃大亏。虽然你们之间的对赌，没有白纸黑字为证，但输了就是输了，我陆家赔的起。可是，两千多万着实数额巨大，便商量着让你亲手挑选一件古董。事先声明，打眼了，与我无关。”
秦儒并不想听他说漂亮话，反击道：“打眼了，我自认倒霉，可若是挑到价值过高的古件，你也别后悔。我相信，陆家作为商人，不会出尔反尔，自抽耳光。”
“那是自然，我怎么会自砸招牌。”
秦儒见他自信满满，眉头紧皱，总觉得他要耍花样。
两杯茶下肚，寒暄够了，便开始挑选古董。
店铺里的物件繁多，从瓷器、铜件、字画，应有尽有，表面上历史气息浓重。
真视之瞳发动，走马观花般扫遍每一件物品，竟全是赝品，有些甚至是批量制造的现代工艺品，连做旧的步骤都省下了，价值最高不超过百元。
秦儒阴阳怪气的说道：“好手段，全是假货，挑个屁啊。”
陆明浩闻言，心中震撼。确实，为了应对此事，他特意清空了一间店铺，然后把赝品悉数摆了进去。
在他眼里，二十多岁的秦儒懂个屁，到时，没准觉得哪件好看，抱着便走了。
他自然不会承认。
“信口开河，这么短的时间，你就能把店里的物件全部鉴别完？”
“甭管我用了多长时间，堂堂一家古董店，全是赝品，故意设的局吧。”
“血口喷人。”
卓景辉与陆明浩关系莫逆，不敢相信他会这么做，但又十分相信秦儒的眼光。
“秦儒，你确定都是赝品？”
“确定。”
卓景辉看向陆明浩，说道：“老陆，你虽然是古玩行业，真假参半，但故意布局，却过分了。整家店铺，怎么会全是赝品。”
陆明浩说道：“毛孩子说的话你也信，他懂什么。”
“我不懂，咱们可以找懂行的来。我躲出去，让卓叔跟在一旁，看看是不是全是赝品。”
“那不行，咱们约定好的，怎么能让别人掺和。”
此话一出，卓景辉便知道陆明浩确实布了局。不由满脸失望，觉得自己交错了朋友。
“老陆，没想到你跟我耍心眼。行，以后，我跟老赵他们再也不会来了。”
陆明浩闻言，顿时慌了。古董行业本来就难做，假货多，口碑差。若是卓景辉传出去他设局造假，以后圈子里喜欢古玩字画的人便不会光顾，损失极大。
“别啊，老卓。我是真没有做局，而是这小子不识货。这样，我只能再退一步。有几个刚收来的玩意，你们看看，能拿就拿，不能拿我也没办法。”
卓景辉看向秦儒，征求他的意见。
秦儒也不愿空手而归，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说道：“看看也行。”
陆明浩闻言，笑着跑向后边，从角落里拿出几个脏兮兮的物件，表面裹满泥土，明显是刚从乡下刮地皮刮出来的。
其中，有大钱，有小碗，光泽暗淡，明显不是好东西。
卓景辉见状，当即不满的说：“老陆，刮地皮的东西能值几个钱。”
陆明浩反驳道：“别这么说，当初我刮地皮收了一破盘子，南宋的。”
当然，这种几率小之又小，有些人一辈子也碰不上。
就在两人争辩时，秦儒却目不转睛的盯着其中一个小瓷壶。
瓷壶约二十厘米高，表面很脏粘着泥土，从露在外面的部位看，壶体呈青色，隐约能看到枝叶的图案。
根据真视之瞳的检验，秦儒知道，他捡到宝了。
“就它了。”他指着瓷壶说。
陆明浩脸色一喜，秦儒所选择的瓷壶是他早上从乡下刮地皮刮上来的，被主人家丢弃在院子里，没费什么劲，花了三百块钱便买了下来。
本想有时间擦拭干净，放在店里，价钱定到几十万，卖出去就赚了，卖不出去也不亏。
如今秦儒想要，抵了那两千多万，自然高兴还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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