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听我慢慢说。”
秦儒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古纸的旧色，直观感觉很洁净、正反颜色匀透、纹理清晰。但这幅画的纸，看上去颜色不均，纸面也不清洁，纹理不清，而且起毛。古纸一般是褐色、黄褐色及淡灰色较多。这张的颜色粗看无别，细看之下其中带有黄绿色。”
接着，他把画放在鼻子下嗅了嗅，说道：“真的旧纸闻时有旧灰气、烟气等气味。这张纸闻时有刺鼻的颜料气味及胶味儿。”
然后，他又将画轴举起，让阳光透过。
“真正的古纸透光度好，纸帘也清晰可见。即使某些纸有厚薄差异，透光度有所不同，但纸帘的感觉是自然的。新纸做旧，由于染色不均及揉搓，因此透光度差，纸帘也模糊不清。”
说完，故作嫌弃的将画扔在一旁，似多拿一会就会弄脏了手。
陆寒见他说的头头是道，心里彻底慌了，急忙照着秦儒所说，一一检验，竟全部如其所说，符合做旧的特点。
卓景辉也是，看完后脸色不善，但转瞬即逝。
“看来，陆老弟收了一件假货。”这句话，算是给了个台阶。
陆寒急忙顺杆爬，说道：“对，父亲肯定被骗了。叔叔，我现在回去跟他说，您跟小婉说一声，我明天再来。”
说完，抱着画落荒而逃。
当他的背影消失不见，卓学再也忍耐不住，哈哈大笑。
“秦儒，牛逼啊。”
“低调，低调。”
卓景辉看秦儒的眼神彻底变了，内心十分服气。
“卓学，去让吴姨弄几个菜，然后让你姐姐下来。”
卓学得令，一溜烟跑了。
秦儒本不想留下吃饭，但因为陆寒耽搁了时间，已近饭点。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实在是年纪差别太大，没有共同话题。
直到卓学回来，气氛才逐渐活跃。
“爸，我姐感冒了，心情不太好。”
“那你就别惹她。”
秦儒听着父子俩的对话，感觉莫名其妙，不像谈论亲人，更像什么洪荒猛兽。
卓学果然不负众望，不用问，他也会主动跟你解释。
他神神秘秘的低声说道：“秦儒，我姐是博士。”
秦儒愣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想起网上流传的段子，女博士，是这个世界上最凶猛的生物。
“她下午有个讲座，但是感冒了，肯定影响发挥啊。你知道对女博士来说，哪四个字最可怕，发挥失常。她绝不会暴露缺点，在任何方面都不想输给别人。”
此时，卓婉终于露面，站在二楼的围栏处，面无表情的看着卓学，显然听到了那些话。对秦儒这个陌生人视而不见，十分高冷。
卓婉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成熟的知性美，美的程度与吕瑾瑶不相上下，但气质截然不同。
吕瑾瑶常年在公司发号施令，自带威严，感觉上高人一等。
卓婉却是单纯的冷漠，让人不由自主想退避三舍。
“爸，吃饭不用叫我，还要准备下午的讲座。”声音有些沙哑，显然嗓子发炎了。
卓景辉担忧的说：“那怎么行，感冒了更要吃饭，否则哪撑得住。”
“不用了，吃不下。”
就在卓婉转身准备回房间时，秦儒突然说了句话，使得她驻留在原地。
“我会治病，就这种小感冒，几分钟，手到病除。”
卓学已经习惯了秦儒带来的惊喜，勾肩搭背着说：“全才啊，兄弟。”
但卓景辉和卓婉两父女却不信，感冒虽是小病，也不是说好就能好的。
不信归不信，卓婉还是想试一试，毕竟，下午的讲座十分重要，凭她现在的状态，肯定发挥失常。身为女博士，绝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跟我来。”卓婉依旧冷漠。
如果换了旁人这副态度，秦儒才懒得理。但自从见到卓婉，御姐情绪作祟，内心突然滋生出了征服欲。当然，其中还有那1200万的情分。
就这样，秦儒跟着卓婉上了楼，并且走进了卓婉的房间。
客厅内，卓景辉和卓学父子俩面面相觑。
“老爸，我姐不会看上秦儒了吧，开窍了？我还以为她喜欢女人呢。”
“你小子胡说八道什么，你姐她是担心下午的讲座。额...如果开窍了，那最好。”
卓景辉巴不得卓婉赶紧嫁人，毕竟快三十岁了，俨然成了大龄剩女。
“可他是秦儒啊，刚跟吕瑾瑶退婚。”卓学脱口而出。
“什么！他跟吕瑾瑶退婚？说来听听。”卓景辉很少关注八卦新闻，虽与吕家有点来往，对年轻一代的事知之甚少。
父子俩开始交头接耳，在这一刻，如深渊般的代沟，被卓婉的婚姻大事彻底填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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