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外面的东西进不来后，罗燃和江雪才稍稍安心。
“血清，有多少？”罗燃问道。
江雪看向了温南。
她不知道是不是该实话实说。
如果真要说实话，他们还真生产了挺多血清的。
“三十支。”温南淡淡地说道。
这种事情，没有必要隐瞒。
“那你打算……怎么用这些血清？”罗燃抿了抿唇，“我是说，另外的感染者……”
“没必要。”温南将几张报纸铺开，坐在了报纸上，“你要知道，血清是很珍贵的。”
他故意只让那些人生产了三十支血清。
这种东西，可是能让人眼红疯狂的。
他做这些，只是为了更好地控制人。
掌握这些东西，就等于掌握了一切大权。
除非……
幕后主使，慷慨地将血清赠送给每一个人。
“为什么不多生产一些血清？”罗燃问道。
“你想要这个任务，我可以给你。”温南掐住他的喉咙，冷冷地说，“别忘了，你是因为什么才得救的。”
要不是因为罗燃有点用，他怎么可能会在罗燃身上浪费一支血清。
更何况，所有研究血清需要的器材，都是他买的。
金币虽然刷得很快，但也是他冒着生命危险刷来的。
“你们两个别吵了。”江雪连忙制止，“现在器材和人手有限，我们造不出那么多血清。”
要是将全部感染者都救回来，得要成千上万支血清。
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温南冷哼一声，用力地松开了罗燃。
罗燃也沉默地靠在架子上，痛苦地抱住了头。
因为职业的原因，他不想看见任何人死。
救他，比不救还要难受。
但那些道理，他都懂。
所以，他就陷入了一个痛苦的、死循环的境地。
反正是不可能睡得着了，江雪干脆翻起了医院的档案。
到了下半夜，她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终于有了重大发现。
她在一个档案袋里，发现了切割得很整齐的纸条。
一张张小纸条纵错杂乱地放在袋子里，上面还写着英文字母。
江雪把纸条一张张摊开，发现是人故意为之的。
她打着手电，一张一张地拼凑着。
最终，一张完整的白纸，呈现在她的眼前。
那些英文，她似乎在哪见到过……
“温南。”
“嗯？”
“明天早上，我想去一个地方。”江雪说道。
“嗯。”
见他闭着眼睛，江雪也没多说什么。
夜晚，就在丧尸的低吼声中，悄悄过去了。
天一亮，江雪就立即动身了。
“你是说，你妈妈是出车祸死的？”罗燃问道。
江雪点了点头。
她凭借记忆，找到了一块路牌。
路牌上的字，正对纸上的英文。
再走几十米后，江雪在一扇斑驳的铁门前停了下来。
这里已经长满了杂草，荒废很久了。
她扫开门上的灰尘，门上的英文，跟纸上的一模一样。
痛苦的记忆，又涌了上来。
那年，她才三岁。
尽管年龄还小，但亲眼看着妈妈出车祸的记忆，成为她这辈子最大的梦魇。
温南察觉到她的心理变化，便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江雪知道自己的失态，稍稍收敛了一点心情，打开了门。
门的后面，是一个废车厂。
停在这里的车子也不算多。
江雪沿着记忆里的车辆，埋头找了起来。
那辆残破的汽车，很容易就被找到了。
“就是这辆吗？”罗燃问道。
“嗯，前保险杠被撞了。”江雪将车牌上的灰拂去，用手机拍了下来。
她只依稀记得几个数字。
但，已经足够了。
“这个线索，你是怎么发现的？”罗燃再度问道。
江雪把昨晚发现的那张纸，拿了出来。
他仔细地看了看，眉头紧皱起来。
零七零一九……
这串数字……
“我想到一个地方。”罗燃说道。
随后，三人就来到了一家医院。
温南挑了挑眉。
这家医院，他来过。
走进里面，程建果然还在收费窗口里徘徊。
它的口袋装满了钞票，地上还躺着很多钞票和硬币。
见有人过来，程建的喉咙发出了低吼。
但，它却没有办法踏进被阳光照射的区域。
罗燃带着他们走上住院部的四楼。
一间病房门，敞开着。
原本雪白的病房，如今变得灰黑，墙上冒出了许多黑点。
江雪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她忽然有些害怕。
“进去吧。”温南淡淡地说，“不管面对的是什么样的结果，都无法改变了。”
江雪深呼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她拿起了挂在床头那张烂了的病历卡。
上面，贴着一张标签。
模糊风化的标签上，写着两个数字。
一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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