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结尔说出那句话后, 神明睁开双眼, 仅存的一抹意识被风吹散。路西菲尔运起最后的力量, 幻化出一面镜子,它倒映了路西菲尔的一生,自起诞生, 在天国的数万年……路西菲尔静静注视着一切, 直到另一个身影来到路西菲尔身边。
他和路西菲尔一同驻足,沉默注视那个光耀晨星的一生,看他和炽天使们和乐融融,共浴圣光。
“留下来。”神握住路西菲尔的手。
路西菲尔慢慢把手抽走, 画面到第二次创世庆典戛然而止, 他立于神座前,眼中的光芒几乎灼伤神的心。
路西菲尔转过头, 他从神的眼中看到自己未来的样子,本来的面目。
“已经回不去了。”路西菲尔挪开视线,他低下头去,第一次在神面前暴露他的脆弱, 诉说自己的愿望,向心中的神明缓缓下跪, 将额头抵在神的手背上, 金发随着路西菲尔的动作滑落到肩前,圣洁的羽翼温顺又美丽, 渴望轻抚。
“我的愿望从来没有变过。”路西菲尔的声音低哑破碎, 他几乎是哽咽着, 眼角滑落泪水,“我渴望站在您的身边。”
那颗泪水滴在神的手背上,也滴在神的心中,神明为此动容,他低头吻去泪水。将路西菲尔拥入怀中。
“我的路西。”
凝固的画面继续向前,光耀晨星率领天使发动叛乱,在星辰中他被神打落地狱,无数繁星和他一同坠落,从此天堂少了一个光耀晨星,地狱多了一个堕落天使。
被拥抱的路西菲尔无动于衷,他向神奉献自己,使自己成为祭品,最大程度取悦神。数万年前他和神的关系就成了定局,他不会重返天堂,神亦不会向他低头。
他能做的就只有一点,积攒力量打破梦境。
或许是拉斐尔的崩溃,又或者是利维坦的离开,神没有囚禁路西菲尔太久,没过多久路西菲尔就被放出来,继续担任天国副君,为神效命。
得知这个消息最高兴的莫过于米迦勒,他放下一切事务,迎接路西菲尔回来,在看到路西菲尔从大圣堂出来,米迦勒第一个冲到路西菲尔面前。
“殿下!”
路西菲尔笑容温柔,“见到我这么开心?”
面对路西菲尔的打趣,米迦勒下意识红了耳根,没了天使长该有的威风,像个小孩子,紧张地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殿,殿下……”
梅塔特隆笑起来,“米迦勒,你失态了。”
这些年路西菲尔对待米迦勒的态度逐渐好转,从一开始的冷淡到现在的和颜悦色,大家都看在眼里,米迦勒在不断努力,路西菲尔也在改变自己。
路西菲尔安抚拍拍米迦勒的手,对其他炽天使说,“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我们先回恒星天。”
米迦勒头一个点头同意,冲米迦勒的态度,梅塔特隆猜路西菲尔说什么米迦勒都会同意。
炽天使相继离去,打算和路西菲尔说明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路西菲尔转头看向弥赛亚,“弥赛亚也一起来。”
弥赛亚一愣,他抬头对上路西菲尔的眼睛,那双漂亮的银眸在圣光下熠熠生辉,不染半点黑暗。
其他炽天使也跟着出声,“弥赛亚。”
弥赛亚眼角微湿,他笑着跟上去,在心里存了一份感激。
很快大家就发现,他们的炽天使长变得了。不单是性格方面,行为举动也变了很多,他记得每一个向他报过名字的天使,关心他们的生活,对待同伴更加温柔细心,不拒绝任何天使的请求。
就连其他种族对路西菲尔也是赞不绝口,提起天国副君时,大家的印象都是优雅有礼,不愧是神最完美的造物。
路西菲尔不以为然,他似乎完全不在意外界对他的评价,把精力投入第二次创世庆典中。
终于,第二次创世庆典到来。
就如数万年前的那次庆典一样,天堂之门大开,生灵沐浴在神的荣光中,小天使们一个个激动得要死,他们是刚出生不久的天使,有幸遇到创世庆典,接受神的聆听。对于他们来说这个时刻值得用一生铭记,这一天他们不仅能听到神的声音,还能看到七位炽天使。
小天使们跪在广场上,悄悄抬头打量四周,运气好的话可以在神降临之前见到一位炽天使的侧颜。
巨大的管风琴奏响圣歌,一些力天使站在广场一则,用歌喉赞美神。气氛达到最高点时,属于神的光晕出现在神座上,路西菲尔领着炽天使们下跪行礼,弥赛亚跪于神左侧。
这看上去没有什么异常,就像上次创世庆典那样,接下来就是生灵对神的敬礼,创世庆典要持续七天七夜,总要有一些娱乐活动穿插其中。
跪拜结束时,神忽然开口,“弥赛亚是圣子,继承我的力量,是的代表,路西菲尔,你应当向他跪拜。”
此言一出整个天堂哗然,米迦勒等直接抬头望向神,即使他们知道根本看不到神的真容,可不妨碍他们对于这件事的惊讶。
弥赛亚是圣子没错,可在天使心目中路西菲尔的地位比弥赛亚重多了,天堂和地狱的斗争不休,路西菲尔每次都亲临战场,斩杀恶魔,安抚受伤的天使。天使的心向着路西菲尔,让路西菲尔向弥赛亚下跪,会引起天使不满。
路西菲尔脸上没有太大变化,相反弥赛亚的目光紧紧追着路西菲尔,甚至流露出哀求之色,仿佛在说,路西,你就服软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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