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老者说的话沈熏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她气呼呼挥着白练问,“凭什么,明明是他冲霄宗犯规,为什么要抓我师弟。”
“他是你的师弟。”老者把目光移到沈熏身上,他望着沈熏的眉眼,回忆起刚才沈熏的身法,脑中那点熟悉感在沈熏的一言一行中回忆起来。
是的,他想起来了。
“将她一起拿下!”
往事涌上心头,他的大弟子死不瞑目的样子仿佛又出现在他眼里,在和他说。
师父,我好痛,好痛啊。
眼见众人纷纷围上,沈熏和季升不得不背对而立,提防着他们会不会突然偷袭。他们可没忘人群里还有个闻人冷荷,恨他们恨得要死。
一道剑光从台下亮起,众人猝不及防,纷纷使出手段避开剑光。而在那剑光中,谢云初执剑而来,站在季升面前,将他牢牢护住,以一人之力面对。
“谢家之子……”老者没有忘谢云初的身份,他太初宗乃是数一数二的门派,对上谢家自不会自降身份,可这并不意味着他要和谢家撞得头破血流。
越是大宗派,越顾忌更多。
“老夫奉劝一句,太一派乃是邪门歪道,人人得而诛之。你若是执迷不悟,休怪老夫无情。”
谢云初轻轻抖长剑,抬眼不屑道,“你没听见他们喊我什么。”
季升心头微微一震,不由自主唤了一声,“师兄。”
平日里他曾和谢云初多少次斗嘴,谢云初骂他不会尊敬师兄。但今天,季升真真切切从心里喊了一句师兄。
因为是师兄,所以会替自己挡下一切。
沈熏道,“是太一派的人又怎么了,我们来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又是堂堂正正参加比赛。即不夺财,又不杀人,你们凭什么动手。”
老者被气得发抖,“简直胡搅蛮缠,妖言惑众。妖女,果然是妖女。”
这话沈熏不爱听,她插腰气道,“你才胡说八道,我从头到尾都是人,没生犄角长尾巴的,硬是被你说成妖女。我做妖女,还得问问人家妖族乐不乐意听你的话,收我这个人族。”
季升只知道四师姐和二师兄斗嘴,从来都是四师姐输,谁知四师姐也是一顶一的高手,骂起人来一套一套的。
老者却不再和沈熏说,袖中飞出两道金光,不等季升和沈熏反应,这两道金光便已捆了两人的手脚,叫季升狼狈倒在地上。他再想挣扎时,已是无能为力。
这就是元婴真君的能力,弹指问胜负,出手定生死。
他心中升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那是不同于在谷中的安逸从容,无拘无束。他望着形形色色的人,古怪厌恶的眼神。另一种强烈的感情从心底破土发芽。
倘若修为高深就能赢得别人的尊重,那他便要与天同齐,让所有人都望尘莫及。
收了两个小的,老者再对上谢云初时就有些棘手了。按理说谢云初是要和季升他们一起被带走,可谢云初和另外两个不同,谢云初是北川谢家人,从他手持水月阁紫薇软剑这一事实来看,谢云初很有可能是谢家下任少主。
“谢小友。”老者给了谢云初几分面子,“我劝你还是快快放下剑来,莫要执迷不悟,和正道为敌。”
谢云初一抹长剑,眉眼间腾起几分杀气,“如果我说不呢。”
那就是和所有人为敌,自甘堕落。老者心下不悦,正欲动手拿下谢云初时,远处传来一人声音,“清贞真君且慢。”
这声音略带冷漠,有几分熟悉,季升回头一看,纪然之不知何时带着人马来到四方台。
纪然之带的人其实并不多,几个侍卫打扮的随从。他到了台下先是扫了季升等人一眼,而后走到清贞真君面前,鞠躬行礼道,“在下纪然之,乃是陛下指派的特使,奉命负责四方台事务。”
清贞真君对纪然之没什么好感,或者说在场任何一个修士都看不起凡人。只不过这次四方台是皇帝准备的,太一秘钥又在皇帝手下。清贞真君勉强给了一份薄面,“纪大人,我等在处理余孽,怕是和天子无关。”
纪然之只笑道,“仙师要清理门户我等自然不方便插手,只是在下听这位女仙师说他们是太一派的弟子。在下就厚颜无耻插手了。”纪然之眼眸清亮,一扫众人,“陛下此次给的秘钥,正是用来开启太一派,当着主人家自取,这可有些说不过去。”
因被先前沈熏惹了清贞真君不快,这会季升和沈熏的嘴都是被封的,沈熏听见纪然之说的,连忙点头应和,心里头对纪然之称赞不已。
这一番话说的清贞真君脸上挂不住,他历来自持高贵,不屑自降身份。纪然之那句自取无异于在他脸上甩了一巴掌,火辣辣疼。
“那依纪大人所言,要如何处理太一余孽。”
纪然之微微笑道,“这不难。将这两人关押起来,待四方台结束再由仙师处理。另外这位谢家公子……”纪然之缓缓道,“我记得他是以谢家弟子来参加四方台的。”
言下之意他们根本没理由动谢云初。
清贞真君在心中权衡再三,勉强同意纪然之的意见,“将他二人看押起来,至于谢家小友……准以谢家弟子继续参赛。”
到时候能不能赢,可不是他决定的。
谢云初似乎也同意了这个决定,收了剑扶起季升,低声道,“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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