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好沈熏的言行举止,众人在原地歇息片刻,继续上路。
此地离榕城不远,路上能瞧见来往的商队和车马,或货物琳琅,满载货物;或衣着华丽,奴仆成群。季升隔着帘子远远瞧了几眼,觉得他们来错了地方。
好好的不待谷里修仙,跑到榕城里做什么。
不说不好,只是觉得这画风不太一样。
进榕城的队伍排成了一个长队,长龙极其缓慢蠕动着,若木瞧着长长的队伍为难起来,“这下麻烦了。”
“师父?”
“进榕城的人这么多,恐怕没地方住了。”若木扫了一圈,犯难起来,“这马车根本不够六个人睡啊。”
闻言宁真人黑了脸,冷冰冰道,“想都别想。”
若木砸吧一下嘴,惋惜道,“女大不中留。”
季升眼尖看到宁真人搁在茶几下的手握成了拳头,猜若是他们几个师弟师妹不在场,大师姐八成会把师父直接拎到马车外去。
好在这队伍虽长,但还是能排到的。也不知道谢云行做了什么安排,守城门的士兵见了路引很快放几人进去,临走时嘀咕了几句,“这段时间真奇,来了这么多外乡人,还都是一个村的。”
谢云行淡定收回路引,给季升解释,“打从白水城过去的,均是统一安排户籍和身份,近年来朝廷管的越发严,我等修士也不好空白无凭捏造身份,只得向朝廷申诉说明,也算是方便你我。”
季升点头了解,沈熏听了谢云行的话,好奇道,“是不是因为前朝的事,所以本朝才对修士管教严厉起来。”
“算是吧。”谢云行颔首,偷偷望了若木一眼,见他没有反对之色,便给两人解释道,“本朝开国时,曾有邪修趁兵荒马乱时大肆捉拿凡人,借此练邪术。太宗就曾险些丧命,定国后太宗便下令要对这些邪修严惩不贷,但凡人对上邪修无异于以卵击石,太宗无奈,只得请了我等。后邪修虽被拿下,但因邪修之事数万人丧命,太宗以此为由,要求修士和凡人泾渭分明,各息一处,也算井水不犯河水。”
“这样啊。”听完后沈熏咋舌,没想到还有这种故事。不禁隐隐敬佩起这位太宗来,不过也就这么一会,做了修士的沈熏很快把注意力转向谢云行口中的邪修。
“三师兄,邪修是什么?”沈熏想了下,“就是邪魔外道吗?”
“是魔道吗?”季升问。
谢云行笑了起来,给沈熏解释起来,“差不多,一般都是认为邪修是不用正派手法修道的邪道,邪修的修炼手法很多,总的来说就是非正道。而魔道是邪道中最大的一个分支,几乎可以说和正道对着干,不过魔修一般神出鬼没,极少出现在世人眼前,所以也是所知甚少。”
谢云行说时宁真人瞧了若木一眼,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熏听得意犹未尽,不怕死问起谢云行,“那怎样做会入魔?”
话还没说完她脑门就被赏了个爆栗,沈熏两眼泪汪汪问若木,“师父你为什么打我?”
“该打。”若木淡淡道。
“我又没做错什么。”沈熏力争,师姐说她已经及笄了,算成年了,这种小孩子打法不能再打她了。
“问魔道的事问的这么清楚干嘛。”若木说,“怎么,你想入魔。”
“才不是。”沈熏可不觉得这个好玩,就冲本朝太宗的做法,不是傻子也能猜出来魔道是个人人喊打的存在,她疯了才会去入魔。“知道了才好避开,不然以后糊里糊涂入了魔,被师父嫌弃了怎么办?”
若木被沈熏的无心之言说到肺腑里去,他的手温柔覆在沈熏头上,语气近乎柔成了一滩水,“不会的,师父不会嫌弃,咱们太一从不嫌弃自己的徒弟。”
大抵是若木的表情太过怪异,沈熏嗯了两声不敢再问,有关入魔的话题就此搁浅。
马车最终停在一家客栈门口。先下来的是沈熏,她动作最快,活似一条泥鳅滑溜,宁真人甚至来不及给她戴斗笠,人就已经站在客栈门口,望着匾额念道,“有间客栈。”
她念完觉得这名字取得实在,轻轻笑起来,殊不知她这一笑引得客栈里头的人直接停下动作,光顾着看沈熏了。
他们仿佛看到了三月里初绽的花朵,在风中微微摇曳,惹人喜爱,又如晨间云霞蒸日,充满鲜活的色彩,给人注入一道活力。
慢了一步的宁真人下来把斗笠扣在沈熏头上,沉着脸道,“我教你的东西都忘了。”
沈熏老老实实把斗笠戴好,这才发觉客栈里头的怪异之处,她不觉得是自己的错,只跟着宁真人撒娇道歉,“师姐,我知道错了。”
客栈里的众人只觉得沈熏人美,声音也美,再看被撒娇的宁真人,国字脸,浓眉大眼,厚唇高鼻,活脱脱一张男人的脸,衬着身后那群从车上下来如花美玉的一样侍女,怎么看怎么倒胃口。
这张脸是个男人还好说,可长在一张女人脸上,就不是什么稳重威严了。
后头陆续下来的若木和季升等人没能引起什么讨论,众人只惋惜美颜一逝而过,小美人戴了斗笠,没机会继续欣赏美色。
谢云行去了掌柜处讯问是否还有住处,季升跟着过去,就听见掌柜道了句抱歉,“客官不巧了,这段时间都被定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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