峭壁之上,她孤立无援,没有人能帮她。她只能听着戚老爹一声声痛苦的呻吟。
突然,下面传来一声尖叫,戚悦情急之下,朝前走了两步。
黑漆漆的峭壁下,好像有很多黑色的手朝她伸了过来。她想挣扎,可无济于事。那些从黑暗中伸出来的手抓住她的双腿不放,把她往峭壁下拉!
那瞬间的坠落感让她一下子惊醒,她坐在床上,胸脯还起伏不定。恍惚之间,她感觉就像站在悬崖峭壁之上,有人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朝前朝后走,都伴随着无数的风险。
戚悦抬头,正好看到窗纱外站着一个身影。她吓了一大跳,正要拎起棒槌朝外砸的时候,外面的人出声了。
他道:“本以为你入宫当了皇妃,已经飞黄腾达了。没想到,眨眼又回到这么一个小县城,真是凄凄惨惨戚戚啊。”
这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腔调,不是顾衫还能是谁?
她应该没衰到连顾衫都要来趁火打劫吧?
戚悦松了一口气:“顾衫,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装神弄鬼啊?能不能用正常点儿的方式出现?”
顾衫从门外慢悠悠地走了进来,也没有穿夜行衣,还是一身白衫,点缀着几朵寒梅。要是忽略他的出场方式的话,说不定还以为他是哪儿来的偷香窃玉的风流公子。
顾衫虚心接受,坚决不改。他笑道:“怎样,首富之女,散财皇妃,你体会到穷人的滋味了吧?”
“你就不要再来看我的笑话了。”戚悦有些丧气道,虽然如此,她还是带着一些希冀地问道,“包打听,你那边有我父亲的消息吗?”
“你爹爹的行踪,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现在的京城已经乱成一锅粥了。”顾衫依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潇洒模样。
“乱?怎么乱了?”
“自打你离京后,也不知道怎么了,皇帝那边招兵买马的事情就被成王得知了。皇帝和成王、关海,他们三个本来就是勉强维持的平衡,现在更岌岌可危了,想必不日就要兵戎相见。当然,他们现在还理念不合,关海想维持现状,让皇帝继续当傀儡,听从他发号司令;成王想要取而代之,所以才陷入微妙的僵持格局。但皇上要是一味做大,他们两个人估计就会毫不犹豫地先联合起来把皇上赶下台,然后再窝里斗。”自从“结交”了一个不想当皇妃的皇妃,一个坐着帝位却无实权的皇帝之后,原本对朝廷的局势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顾衫,也开始关心起了时局。喜欢飞檐走壁的他,自然也听到了很多秘闻。
怪不得,凌盏之前和她说京城的局势复杂,找到她之后便迫不及待地让她出京,并且让她不要再回京城,而不是让她同从前一样,待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因为所谓最安全的地方已经不安全了。
戚悦咬着牙,百思不得其解,道:“你说,为什么关海、成王他们那么执着于戚家的财富,甚至狠下杀手了?”
“他们是想利用江湖的势力。”顾衫一脸高深莫测的模样。
“可之前不是说江湖、朝堂互不干涉吗?”戚悦迷惑。
“话虽这么说,江湖人掺和太多朝廷之事,那些名门正派就会群起攻之。可人为利往,鸟为食亡,若是能得到巨额财富,他们还是愿意破坏这个规矩,铤而走险的。再说,他们蒙上黑巾,把皇帝那边的得力干将刺死几个,就算不慎被人发现,但只要有钱在手,从此隐姓埋名躲进尘世,也能逍遥自在地过活。”顾衫说。
“可一辈子藏头露尾地活着,不也挺累的?”
顾衫一本正经地说:“江湖人士,除了我这般的,可都是拖家带口,穷得很。”
顾衫说这些的时候,戚悦心里有了个主意。她寻思透彻以后,下定决心:“顾衫,你陪我去个地方好不好?”
顾衫莫名:“去哪儿?”
“去了你就知道。”戚悦说。
一日后,戚悦带着顾衫来到距离戚县不远的一处庄园,找到一处偏僻的地窖。地窖的入口处,有很多杂花乱草掩藏着,看起来很潮湿。一路上,顾衫都嫌弃地捂着鼻子,生怕自己的衣服被泥土沾上,影响了他飘逸出尘的形象。
戚悦走到地窖里面,从一个角落里拖出来一个落满尘土的箱子,打开上面的大锁。
箱子不大,里面放着一箱金条。
顾衫心想:这么神秘,竟然只藏着一箱金条。
除了金条,箱子里面还放着个小箱子。戚悦打开小箱子,是满满的一箱子书。
顾衫想:难道是什么武林绝学?想想还是有点儿心动啊。
看清楚书本封面上写的四书五经后,顾衫心想:真没劲,这戚家商女不会因为受的打击太大疯了,决定熟读四书五经后改走文人路线了吧?
直到戚悦把书本上面的灰尘轻轻地抖落,翻了翻书,露出书页的内容时,顾衫说不出话了。
这哪里是书?藏着的全是宝藏啊!书本内页不是什么武林绝学,而是满满的银票,装订成册,表面贴上经典书目的皮,用来混淆视听。
银票面值不等,最小的银票面值都有万两,最多的一张是十万两,各大钱庄的银票都有。想必是为了避免某个钱庄拒绝兑现现银,所以分开批次,分开面值,分开钱庄储存的。
见惯了风雨的顾衫,脑海里飞速地算了一下,第一次在巨额财富面前,瞠目结舌。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