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治安不太好
孔明灯的事情，很快就查出了一个不算结果的结果来。中秋节又正逢花灯会，有人在宫外放了几盏孔明灯。没想到孔明灯就顺着风飘进宫来，闹出了这样一桩事情。
管着京城兵马、负责京畿安危的成王，进宫再三叩首，愧疚地说道：“臣有罪！臣掌管京畿安危，却没有意识到这个隐患，实在是有愧皇上所托！”
成王凌轻昕乃是凌盏的皇叔，先帝幼弟，在朝野上下享有贤名。人人称赞他温厚敦良，如同清风拂月。
凌盏扶起成王，道：“这件事是宫内的侍卫不够谨慎，以后换一拨就是了，不关皇叔的事，皇叔不必自责。中秋之夜本应该是团圆日，皇叔却守着京城安危，辛苦了。”
“皇上，臣不辛苦！皇上遇险，臣无能为力，极为惶恐！”成王道。
“本来就是意外，放灯的和制作孔明灯的人都已经被处置，这件事情就告一段落吧！”最后，凌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
明眼人都知道这件事情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为之，孔明灯定然是在宫里放起来的。但如今，只能顺着台阶下了，再查下去，就会牵扯到不能动的人，打草惊蛇。
成王上前一步，表忠心道：“皇上，迟早有一天，臣会替皇上讨回这个公道。”
皇帝虽盛怒，但还是无济于事，是何等的悲凉无力。
事情不了了之，生活还是要继续。
凌盏免了戚悦一周的课程，她闲来无事，头两天还能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养伤。后来就闲不住了，她琢磨起了出宫的事情。
等到秀女们都差不多离开藏秀宫了，戚悦就把铜钱、元宝叫来，道：“铜钱，要是有人来，你就装成我躺在床上。元宝你就在门外守着，说我需要安心静养，刚刚睡下，不能让人打扰。”
戚悦一边说着，一边换起了宫女的衣服。
铜钱担忧道：“小姐，你不会又想着出宫吧？”
元宝也劝道：“玉木姑姑上次不是拦着小姐，不让小姐出去了吗？难道小姐要和姑姑对着干吗？”
“这不是趁着玉木姑姑不在吗？放心，就算被她发现我偷偷出宫，也不会告状的，而且只会想方设法帮忙掩盖！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戚悦将外衫一罩，朝外走，“再迟王福子那边就要出宫门了！”
戚悦偷偷摸摸地出了藏秀宫，抄了一条近路，直接到宫门附近王福子他们必经的一条小路上等着。她刚跑到，王福子一行人就到了。
王福子一眼就看到了气喘吁吁的戚悦，叹了一口气，道：“过来吧！”
戚悦讪讪地笑着，然后跟着王福子朝外走。
出了宫门，戚悦就告别王福子，朝锦绣街跑去。
福满楼还在井然有序地开着，只是客流量少了点儿，比起其他店铺的人气，更显得门庭冷落。不过这比她想象中要好上许多，她还真怕走到福满楼时，看到的是门上贴着封条。或者蒋掌柜愁眉苦脸地坐在柜台中告诉她，福满楼所有的古董宝贝都被人洗劫一空了呢。
戚悦进去的时候，蒋掌柜正拿着个鸡毛掸子在清扫物品上面的灰尘。看到戚悦来了，他的眼里现出喜色：“哎哟，我的小姐，您终于来了。”
“蒋叔，我听说福满楼遇到了一些麻烦事，而且你在找我，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戚悦问道。
“其实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您在宫中，不方便出来，我就没拿这件事情来打扰您。”蒋掌柜说。
戚悦心里暗道，凌盏这个浑蛋，竟然诓她。
“不过既然小姐出来了，那这件事情小的就要和小姐讨教下怎么处理。”蒋掌柜说，“前段时间，我们福满楼的生意很好，就成了同行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这段时间，不少人过来找我们的麻烦，时不时地就有地痞流氓上来挑衅，要收保护费。还好之前我们和捕快打点了关系，我又招了两个护院，来一个就送他们见官一个。但是这件事情刚结束，就又有人前来散布谣言，说我们当铺故意压价。我派人去调查，发现京城的其余当铺这段时间都联合起来了，别人来当东西，他们都要开出比我们高上一倍的价格抢客源。”
“京城里开的这些店铺都是百年老店了，自然不会容许我们突然出现打乱他们的格局。但是他们总不至于和我们杠上一辈子，毕竟他们开店也是为了赚钱，而我们是以打入京城这个圈子为重的。”戚悦道。
这些人想打这个主意，还真打错了。比钱多？那还真没几个人能比得上她。
戚家低调，开在大江南北的几家旺铺看起来生意一般，但都赚了个盆满钵满。手里头的闲钱也多，可供周转的资金怕是天底下没有第二家能比得上戚家了。这也是避免产业链断掉，导致崩盘的局面发生。
“还有一件事情……”蒋掌柜说，“现在外面还说我们古董店的货，卖得价格偏高，还有一堆赝品。简直岂有此理。前阵子还来了一个京城所谓的鉴宝专家，小的一开始不知道这人是什么角色，没忍住就把他赶了出去。结果第二天，京城到处传言说我们是恼羞成怒。后来不得已，他再来的时候，我就任由他信口雌黄，把一样样宝贝给点评过去。现在，整个京城都在说我们福满楼应该改成赝满楼。我原想着，也许拖一拖，这风声就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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