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默一瘸一拐的回到空候阁时,泊修正伴着午后的暖阳设了个小茶案,慢条斯理的煮着前不久从茶庄那里讨来的上好云雾山茶。抬眼见炎默的窘迫之像,淡淡道:“如何,你那件珍宝衣裳要回来了?”
泊修不提还好,这一提炎默心中怨念顿生,哼哼道:“真没想到,看着娇生生的人儿,下手却重的狠。不,是下脚。”
“恩?”泊修闻言,目光落在炎默瘸了的脚上:“这便是看轻对方的最好诠释,怪不得旁人。”
炎默一噎,愤愤道:“你到底站哪边的,再怎么说我也瞻前马后的给你跑过不少腿。”
泊修淡然:“那是你自己愿意,我从未逼过你。”
“……没人性。”炎默低声抱怨,而后一瘸一拐的走到了茶案旁,随手拉过椅子,落了坐。
“对了,先前她不是说你是老头子吗?我刚刚一时兴起暗示她我就是她口中的老头子,你猜她怎么说。”炎默一脸希冀的看着泊修,似是十分期待他的答案。
泊修拿起茶盏,看了炎默一眼:“没兴趣。”
虽说炎默早已习惯泊修这样淡然的性子,但每每想要在他面前表露些高深时,还是有些接受不了他一副不上心的模样。
“你真是无趣。方才我暗示她时,她竟十分肯定的说我不是你,还说我太轻浮。我那里轻浮了?我就是活泼了些罢了。”
看着炎默一脸的委屈,泊修竟觉得这曲楼国的二公主有些意思,淡淡道:“她即是认定我是个老头子,又岂会相信我是个年轻人。不过对你的评价,倒相当中肯。”
炎默不解:“可你本来就是一副年轻模样,当然……你的年纪就别拿出来说了,会把别人吓到。”
泊修没有接话,自顾自的饮着茶。
正待炎默有些坐不住时,原本派来侍候两人的公公恰巧前来,说是国主身边的德生公公有事向他们禀报。
两人互看一眼,遣了他去将门外的德生请了进来。
德生将将在两人身前站定,便恭敬的行了个大礼,表示自家国主对二人的至上待遇。
“国主让老奴来与二位请示一下,明日宫中会有一个小宴会,不知两位贵宾可有兴致前往?”
德生等候了半晌,见泊修不答话,转而看向一旁的炎默。炎默其实是想去的,毕竟他们来的那天本也是有场算得上隆重的宴会,奈何被泊修不喜嘈杂为由给一口推了。反正在这宫中甚是无聊,何不去看看呢。
“去,怎么不去,只是不知道,是个什么宴会?”炎默斜眼看了看泊修的反应,见他没有要出口推脱的意思,心中定了定。
德生噎了噎,面上有些尴尬,道:“其实是本国驻外的一位将军明日回城,是以国主设了个小小的庆功宴,犒劳将士。”
炎默听了,面露不解:“即是庆功宴,你们国主请我们去,怕是不妥吧。”
德生点头赔了个不是,恭敬道:“实不相瞒,国主其实一直想请国师帮个忙。您放心,无关国事,只是私人的一个难处。本来国主这几日是想来空候阁与国师详谈,奈何公务繁重,始终不得脱身,还望国师见谅。”
炎默闻言,看向一旁的泊修:“人家找你帮忙,你怎么说?”
泊修放下手中的茶盏,复又拿起案上的茶壶添了一杯,淡淡道:“说来听听。”
德生见泊修似是有兴致,面上一喜,赶忙道:“是这样的,想必国师虽是进城不久,但我们二公主的事想必也是有所耳闻。国主此次就是想拜托国师帮那二公主化解那与常人不同的地方。若是事成,只要国师开口,只要国主力所能及,必定达成所愿。”
“哦,你们国主好大的口气。倘若我要这曲楼国,他也给吗?”泊修声音本就清冷,即便是一个玩笑话也是说的让人觉得那是经过深熟虑的决断。
德生面上一僵,干干笑道:“国主说了,若是国师想要这曲楼国,他便亲自奉上。因他相信,以国师的智慧和修养,曲楼国到了您的手里,只会比他在位更好。”
泊修转着手中的茶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恩,他倒是有些自知之明。不过你们那二公主的事,我可没什么耳闻。若是要请我帮忙,这事情的来龙去脉,自是要他亲自来说明。”
德生听泊修答应,已是喜不自胜:“好的好的,老奴这就回去传话。”说到此,德生面上又有些尴尬,轻声问道:“那国师的条件?”
泊修抬眸看了他一眼,声音中透着淡淡的冷冽:“你觉得呢?”
德生有些无奈,我哪里猜得透您老人家的心思呀。您到底是要这曲楼国呢,还是旁的什么总得说清楚呀。不然到时候一不小心得罪了您,谁担待的起呀?
炎默似是有些看不下去了,出声帮不知所措的德生解了围:“你且回去复命便是,他对你们曲楼国主之位没兴趣。想当初我缠着他的时候,他也是说要我们炎陵国来着。只是没想到,他数年如一日的喜欢拿这理由毒人。”
德生怔了怔,询问似得看向泊修。见泊修没有反驳,也看不出半分不高兴,心中便也定了定,拜别之后匆匆出了院门。
德生刚走,泊修便开口了:“你似乎很喜欢拆我的台。”
炎默笑了笑:“你的台太难拆,难得寻着个机会,当然不能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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