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华没想到浅释今天会来,更没想到会在池月潭与他相遇。
此时的殊华正抱着身前一棵大树,一脸惊恐的将脸抵在树身上。身后是归墟以净身去秽闻名的池月潭,且此时潭中正泡着个以六根清净著称的银发神尊。
浅释身上着了件里衣,施施然然转过身看着岸边抱树的殊华。
“听说及笄这天的桃花会开的特别的旺,莫不是你的桃花落在了这树上。”
听着身后淡然的嗓音,殊华心中有些发闷,想是方才受了些惊吓,言语间有些发颤:“司……司主怎的在这里?你今天不是没来吗?”
身后传来一阵水声,应是浅释正从潭中出来。良久,身后再度传来浅释淡淡的声音:“转过身来。”
殊华闻言,纠结了片刻,心想浅释总不会叫她看自己光屁股的样子。是以,殊华僵着身子转了过去。可就在转过去的刹那,又迅速的转了回来,那速度,想是浅释身边的小黑也是望尘莫及的。
“司主这是做什么,夜黑风大小心着凉。”殊华心中莫名起了股邪火,呛声道。
浅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纳闷道:“脏了你的眼?”
殊华连连摇头:“没有,只是怕污了司主名节。
名节?浅释在脑中将这个词思索片刻,幽幽道:“皮相皆尘土,何必看的那般重。再者,我实在不明白你这么大反应是为什么?”
殊华抬手揉了揉有些发痒的鼻翼,瓮声道:“劳烦司主要上岸时,将衣裳烘干先,光把裤子烘干算个怎么回事。”
浅释再次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当真如殊华所说,下面干的上面湿的,委实有些不像个样子。
浅释抬手捏了个诀,原本湿哒哒贴在身上的里衣瞬间干的看不出一丝湿意。
“好了,你可以转过来了。”浅释幽幽道。
闻言,殊华却依旧不肯转身,提醒道:“司主还是将外袍穿好吧,免得再像上次那样头疼。”
身后半天没有声音,但殊华可以感觉到背后那道犀利的眼神。少时,身后盯了她许久的目光愕然一轻,传来一声痛呼:“我眼睛里进东西了,你来帮我看看。”
殊华一听,非但没有转身上前帮忙,反而背对浅释翻了个大白眼,无所谓道:“司主莫开玩笑,你只需施个小小的法术便好,何须我上前。”
身后又是一寂,半晌才传来浅释低沉而认真的嗓音:“你是要让我过去。”
殊华见状,心知再待下去并不是明智之举,心中提起一口气,撒丫子就要跑。却跑出不到五步,便被一个结界撞的鲜血长流。
清风明月当空,碧池绿荫环绕,殊华一脸郁闷的坐在地上捂着方才被撞出血的鼻子,一脸幽怨的看着潭边的红衣神尊。
“司主将我挡在这里做什么?夜深了,我要回去休息了。”殊华放下捂鼻的手,见鼻间没有再流下温热的液体,起身便走到潭边洗了把手。
月光铺在池月潭上,犹如一颗巨大的明月珠。浅释看着洗手的殊华,淡淡道:“今天你及笄。”
殊华洗手的动作顿了几秒,而后又继续慢悠悠的洗了两下,淡淡回道:“劳烦司主挂念,今日确是殊华的笄礼。”
“那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闻言,殊华扬起小脸看向浅释:“我想要的很多,是不是殊华说了司主便给?”
浅释淡淡的看着殊华,默了一阵:“我只是问问,并没说要帮你实现。”
殊华脚下一滑,险些栽进池月潭中。幸得浅释好心拉了一把,才能免了湿身的下场。
殊华稳了稳身形,抽回浅释手中得臂膀,规矩的往后退出几步,再规矩的向浅释施了一礼:“多谢司主出手相救,若是无事,殊华便先回去了。”话罢,殊华抬脚就要离开。
“你好像看见我不大高兴。”
殊华离开的脚步顿住,垂眸看着地上的石阶,轻声道:“司主想多了,殊华只是担心夜深了,师父师兄会担心,若是见我不在找来这里,见到此景怕是不好。”
浅释看了眼殊华,淡淡道:“见到又如何。”
殊华嘴角抽了抽:“不如何。”她倒是忘了,浅释向来不注重这些。
浅释看了殊华一阵,幽幽开口:“你还记得。”
闻言殊华身子怔了怔,面上露出不解:“司主这是要说什么,殊华有些听不懂。”
一缕夜风从树梢略过,带起一阵沙沙声。潭边的两人面对面站着,一个盯着对方一动不动,一个盯着地上的小石子看的出神。
良久,浅释抬手揉了揉眉心,似是显得有些无奈,道:“原本以为抽了你的那段记忆,便断了你心中那份念想,看来是我想的太过简单了。”
殊华依旧盯着地上的石子,淡淡回道:“殊华不懂司主的意思。”
“你若不懂,如今这般平静倒是难得。”
殊华眸光闪了闪,抬眸看了眼浅释,随后垂眸长舒一口气,淡淡道:“司主即是知晓,又何必说明呢,这不就是您希望的吗?”
浅释轻皱眉头,转身看着潭中映着的明月,幽幽道:“有些话需要说明,有些事也需要讲清。”
殊华心中一疼,闷声道:“司主是要与我说明什么?又是要与我讲清什么?”
池月潭一时静的出奇,少时,浅释转头看向殊华,淡淡道:“你只能是冥界的幽冥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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