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彧走后,殊华在外面栏杆上思索了一会儿,便进了屋。
屋内的浅释依旧背对着殊华侧卧在窗边的卧榻上,只是此时浅释的手中已是没有了道经佛卷,而是十分安静的躺在那里,不知是正在看风景还是已经睡着了。
殊华静静的在浅释身后站了许久,见浅释一直未有动作,便大胆的走上前去,准备看个究竟。
果然不出殊华所料,浅释此时已是凤目轻合睡了过去。殊华见状,挑了挑眉,抬手小心翼翼的抚了抚浅释身后的银发。原本殊华是想抚一抚浅释的俊脸和那长长的睫毛,可又担心浅释半途醒了,自己又要如何脱身。
殊华扣着小脸想了一阵,并没想出个所以然,干脆破罐子破摔,决定摸了再说。殊华向来是个行动快于思想的行动派,是以等她自己反应过来时,那双肉呼呼的白嫩小手已是抚上了浅释俊脸。
殊华惊了惊,抚上浅释的手僵在那里动都不敢动一下,生怕将浅释从梦中惊醒。等了半晌,殊华见浅释没有醒来的迹象,心中的贼心便壮大不少,一路小心翼翼从浅释眉心的印记抚到那高挺的鼻梁,再抬手顺着浅释脸颊的轮廓抚了抚,而后将抚过浅释的手抱在怀里,捂嘴笑了一阵。要不是怕将浅释吵醒了,想必此时的殊华定是笑的十分大声。
殊华激动一阵后,垂头看了看榻上依旧沉睡的浅释,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顺着浅释的长睫毛一路看到鼻下那两片看上去冰冷淡薄的唇。浅释的唇色有些像淡粉的桃花莹润剔透,殊华一时看的有些痴,小手不自觉的便放到嘴里咬了咬,这是殊华深思时的一个小动作。
最终殊华还是没敢去摸浅释那卷翘的长睫毛,毕竟碰睫毛将浅释惊醒的几率太大。是以,此时的殊华已大着胆子,从嘴中取出小手,伸向浅释的脸。而就在即将抚上浅释那片薄唇时,他却适时的醒了。
殊华愣在当场,有些措手不及。浅释则是淡然的看了看近在眼前的小手,小手食指指尖泛着阵阵湿意,而那泛着湿意的指尖还有寸余便会落到自己唇上。浅释抬眼看了看此时已是淡淡然收回小手的殊华:“你做什么?”
殊华规规矩矩的站在榻前,抬头望了望窗外的那株合欢树,有条不紊的说道:“殊华进屋时见司主正在浅眠,便好心与司主挡挡太阳,司主莫要多想。”
浅释抬头看了看窗外,他的窗子是面向东开,而此时的日头已是西斜,他委实想象不到,殊华是怎么担心到他晒太阳的。
浅释默了片刻,起身向外走去:“我并没有多想,只是有些好奇今日的昴日星君是喝高了吗?傍晚的夕阳竟到了东边。”
闻言,殊华赶忙抬头看了看,惊讶道:“咦……还真是。”
即将转过屏风的浅释顿了脚步,转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殊华,而后继续向屋外走去。
浅释一走,殊华自是不好再待在房中,便也跟着走了出去。外殿的浅释已是不知从哪里弄了壶茶,正清清闲闲的喝着他的茶。殊华走道浅释面前,弱弱的问了一句:“司主,我方才想了下,我如今要住在哪里?莫彧走的时候,跑的比兔子还快,并未与我说啊。”
浅释喝了口茶,淡淡道:“出门沿着走廊右拐那里的房间随便你选。”
殊华嘴角抽了抽,斜眼瞟了瞟浅释卧房对面的门,道:“既是司主的侍女自是离的近些才方便被使唤不是。我见这里还有一间房,不知方不方便。”
浅释顺着殊华手指的方向看去,而后抬眼看了看殊华,再继续捣鼓他的茶具:“即是侍女,你还想讨价还价。”
殊华一噎,翘了翘小嘴,出门挑房间去了。
自殊华做了浅释的侍女,浅释便没了多少清闲日子,时不时的奇招,就连他活了几十万年的上古尊神也不得不摇头称奇。
好比不久前,殊华给他端来一碗汤,说是自己亲手做的,想让他评价下。浅释亦没多想,随意的喝了一口。可汤一入侯,他便知道,这哪是她熬的,分明是从孟婆那里随意舀了一碗罢了。而当浅释问殊华让他喝孟婆汤的原因时,殊华只是睁着大眼天真道:“我想看看身为司主的神尊,喝了孟婆汤会是个什么反应。”
浅释听了,竟还认真思索了一番自己的感受,认真道:“会吐。”
“……”
欢快轻松的日子中,时间总是在人们的不经意间流走,一晃眼,殊华已是年满两万岁。而这万年间已是从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花妖,长做了一个亭亭少女。
殊华此时正躺在寝院一角的大树下,手中捧了本书,晒着太阳。而一旁的浅释则是躺在椅中拿了本书,钓着鱼。
殊华起身看了眼浅释,捧着书走了过去:“司主,这个字怎么念?莫彧没教过。”
浅释瞥了一眼:“麤,和粗细的粗一个发音。”
殊华咦了一声:“我还以念鹿,那这个字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万事不过脑子。”殊华看了浅释一眼,莫名觉得浅释这是明里暗里在说自己,殊华撇了撇嘴,看了看湖中震动的鱼漂。
“司主,有鱼上钩了。”浅释淡看一眼,收了手中的书,拿起一旁的鱼竿,将装了大半的鱼篓递给殊华:“拿去给孟婆,给过往的亡灵加荤。”话罢,收了鱼竿,往寝阁走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