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燕璃浑身一震,双眸骤然一缩,刚想反抗忽听得耳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别动,是我。”
邵燕璃猛地僵住,又很快放松下来。
紧抱着她的人这才松手,让她得以呼吸与说话。
“你怎么来了?”邵燕璃一脸诧异的望着身后之人。
“你都来了,我怎么不能来?嘘,先别说话。”风祁涯指了指不远处的付继勋等人,示意邵燕璃先别开口。
不远处的牢笼边缘,鲜艳的兽血一点一点的融入血阵之中,最终归为沉寂。
牢笼之中的雀鸟还是如同之前那样气息奄奄,双目紧闭,完全没有苏醒过来的迹象。
“怎么回事?为什么还是不行?为什么还不醒来?”付继勋盯着笼中的雀鸟双眸尽是阴郁,风雨欲来。
方靖同的脸色也不好看,看着那慢慢散去的血阵,沉声问道:“难道是献祭的魔兽血液还不够?又或者这个等级的兽血还不足以温养它?还得更高等级的兽血才行。”
“不排除这个可能?可现在我们到哪找来更高级的魔兽血液?”
付继勋双眸微沉,突然说出一句令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震的话来:“那两个妖兽血脉一个是兽王,一个是上古妖兽,他们的血铁定比一般的兽血要来得高级。”
霍青山与方靖同的脸色霎时变得有些微妙了起来:“城主的意思是……去杀了那二人,取血?”
“他们现在在多数人眼里已经不是人了,他们是妖兽,是异端,我们杀了他们是为民除害,替天行道!”付继勋说这话的时候双目赤红,没有半点在外面温和待人,宽容大度的城主形象。
这才是他的真实面目,隐藏在伪善之下真实的一面。
“可是……”霍青山还想再说点什么,毕竟在他心里,邵燕璃二人虽然是妖兽血脉,可他们的身上同样还有作为人的一面,和那些没有思想的魔兽还是大不一样的。
只可惜,他这话还未说完便已经被付继勋狠狠打断:“没什么可是,留着他们也是祸害,倒不如早点除去,省得今后成为我们的绊脚石。你们两个最好放机灵一点,我们已经没有退路,谁在这个时候往后退一步,我们所有人都得死。”
方靖同与霍青山沉默了,看着付继勋这疯狂模样,心中的后悔越发的深刻了起来,当初怎么就鬼迷了心窍,相信了他的话,上了这条贼船。
如今就像付继勋说的,他们上了船就已经没了下来的机会,只能一条路走到底了。
吵闹的几人并不知道他们谈论的主角彼时就和他们同在一个山洞之中,将他们的话语听了个明明白白。
邵燕璃与风祁涯对视了一眼,皆透露出了对于几人的轻蔑与不屑,就这些人还想要杀他们取血?
付继勋等人又在山洞内呆了一段时间,确定雀鸟是真的不会苏醒之后方才恋恋不舍的准备离去。
邵燕璃二人见状拧了拧眉,对视一眼,默契的选择了飞身贴上山洞上方的石壁。
为了避免被发现,邵燕璃还顺手给自己和风祁涯贴了一张隐身符。
付继勋几人相携而来又相携而去,并未发现他们的踪迹。
等到人一走,邵燕璃立马迫不及待的从上方落了下来,快步冲到牢笼之前,看着笼内的雀鸟。
雀鸟的身形不算小,可若凑近一看,便会发现这只雀鸟消瘦得可以,殷红的赤羽之下几乎没有半点多余的肉,整个就是个皮包骨。
看着雀鸟那紧闭的双眸,邵燕璃不知怎的突然有种莫名的心酸,心底有个声音不停的告诉她,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声音响起的瞬间,邵燕璃只觉得心脏拧成了一团,随即一帧一帧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画面开始在她的脑中循环。
这只鸟若本不该如此,那它原本应该是怎样的?
它应该是通体殷红,身上的羽毛在阳光之下熠熠生辉,翱翔于天际,不受任何人束缚,于高空之中俾睨天下,俯瞰大地的威武霸气,倨傲遗世。
不该是现在这样气息奄奄,随时可能断气,离开这个世间的弱小、无助。
是什么导致它这样急速凋亡?是什么让它如此郁郁寡欢?
这只大鸟本应无拘无束的飞翔于大陆的每一个角落,看遍世间美景,而不该是在这个地方,这个没有半点自由的牢笼之中。
邵燕璃一边想着,一边克制不住的伸手去抚摸雀鸟身上黯淡的赤羽。
忽的,这只不管付继勋几人如何折腾,哪怕用兽血献祭依旧不曾动过分毫的雀鸟似是感应到了什么,动了动。
邵燕璃抚摸的动作猛地一顿,一双眸子紧盯着雀鸟的动静,生怕刚刚所见所感不过是自己的一时错觉。
然而很快的,这只鸟便用更加明显的行动向邵燕璃证明了,方才所发生的一切根本不是什么错觉。
雀鸟一直紧闭的双眸在这一刻缓缓睁开,倾泻出令人不可思议的光芒。
邵燕璃近距离的看到了这么一幕,连呼吸都忍不住轻了几分,眼睁睁的看着这只雀鸟睁开双眼之后迷茫的往四周看了看,尔后像是发现了什么,伸长脖子将头往围栏的方向挤了挤,似乎想要触碰邵燕璃。
邵燕璃吓了一跳,正打算后退,却在看清雀鸟眼中暗藏的不安与期待之后生生的停住了脚步,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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