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能。
“那你呢？”出乎意料的是，他的声音仍然很平静。
卫易不用多思考就明白他的意思，想了想，答道：“我不能告诉你，我会很幸福。但我和他相处过一段时间，我不指望他什么，将来还是会继续工作，我不靠着他们家，就不会吃亏的。”
还没结婚，战略目标就是不吃亏，这种婚姻到底有什么意思？
卫衢不是传统型的人，但他自从知道母亲未婚先孕，甚至根本不愿意组建家庭的时候，还是会觉得，如果他有个父亲，无论如何都要比现在体验好些吧？可是到了卫易身上，他又恨不得她也是坚决的极端的不婚主义，死也不愿意结婚。
总好过这种，奇形怪状，毫无意义，不可能互相支持的婚姻。
卫易知道他即使不说也在为自己生气，抬手倒出两杯茶，轻声道：“其实，这件事里，我能够各取所需，得到我想要的职位，就够了。毕竟，也算是半个棋手。至于你……你走吧，越远越好，不用想着回来，我知道，叫你留下就是害了你。”
卫衢震惊地抬起头。
他是想走，甚至确实不想回来了，但却没有对卫易说过，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卫易却猜到了。
她迎着他震惊的目光，神情很平静，笑得很温柔：“我不是为了你留下，我是和你完全不一样的人。你需要感情，需要被爱，但我……可能和姑姑更像，我对感情没有指望了，我想做更强的人，实现某些理想。你不要觉得我是因为你才会最终答应结婚的事，对我来说，这是必须付出的代价。”
她没说假话，眼神很平静，但却没有细说下去，告诉卫衢，虽然姑姑即使承认她的能力，也从没有想过把她当做继承人之一，但她却不准备按照对方的想法一直走下去。卒子过了河是车，但也不过一个棋子，如果她什么也不想，或许就不算是姑姑最顺手的一枚棋子了。
卫衢看出她有很多话没对自己说过，比如到底是怎么对感情没有指望了的。他从来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但或许越是强悍的个体，越是不需要在感情上浪费时间。他就不问了，低头看着茶杯，片刻后抬起头，已经恢复冷漠的常态：“我想带他给你看看，之后……可能就见不上了。”
两人心照不宣。
卫易喝了一口茶，想了想，道：“也好，那天你们也不用来太早，吃顿饭就回去吧，就说还要上课，没时间。”
毕竟是未成年人，在这种场合其实也没什么乐趣，更不会有人真的上心。
到了婚礼那天，卫衢心虚地去了殷家先接殷嘉树。他穿一身黑西装，丝毫没有小孩子穿大人衣服的感觉，并没有被反衬出幼稚，也不像是服务生不起眼，简直寒光四射，威风凛凛，像是能上战场。
殷嘉树穿的也郑重，不过不是正装。卫衢什么也没说，示意他上车，自己则对殷家父母承诺，一定把殷嘉树送回来，不会让他喝酒的。
殷家父母对视一眼，目光复杂，但对他说很放心他，参加完婚礼也可以出去玩玩，随后目送儿子和他的小男朋友远去了。
殷妈妈戳了戳老公，声音很低：“老公，你说，咱们不告诉他，咱儿子已经把他们的地下恋情给暴露了，合适吗？”
殷爸爸很快乐，笑呵呵去倒酒与妻子分享：“不合适，但我就是高兴。小卫这孩子吧，什么都好，就是表情太单一，他要是吓一跳，你想不想看？”
殷妈妈沉默了，深思了，承认了：“想。”
夫妻二人快乐地碰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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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肚子坏水的abcd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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