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直接啊。
卫衢眨了眨眼，好像没明白。
刘琰虽然知道对他来说最有用的谈判方式还是开宗明义，但这话说得太突然，还是需要解释的，就紧接着说：“之所以想和你一起，一方面是我并没有什么经验，另一方面是，我觉得你可能也需要开源节流。”
……太过直接了，卫衢一秒钟从迷茫没懂的表情切换到警惕和敌意。
唉，如果杨映秋是这么敏锐且警惕的性格，对外界初始好感度也这么低，刘琰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过卫衢对他有警惕之心，这也是乜办法的事，刘琰就像是在街头遭遇流浪猫群的大哥，不得不很谨慎：“毕竟你不是要住校了吗？应该也需要开源节流。”
这话其实说的挺直白，但又没有太直接，留足了余地。卫衢表情冷漠了一会，肉眼可见的变了气势，想了想：“等回去之后细说。”
差不多就是同意了。
刘琰忍不住有点意外。他本来预期的是卫衢知道了他有这个想法，但因为一种被看透了的愤怒于是坚持拒绝，然后他再想办法，根本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卫衢看到了他的表情，反而像是要生气了。刘琰立刻说声晚安迅速离开。
他走了之后，卫衢又坐了一阵，把维他柠檬茶喝完，殷嘉树在床上皱眉：“我也想喝，你要刷牙。”
卫衢很孩子气地翻了个白眼：“我知道。”
殷嘉树一般晚上就不怎么吃东西了，尤其决定洗漱睡觉之后。但他今天很高兴，不仅可能会睡不着，甚至也会放松生活的习惯，主动要喝饮料。
卫衢虽然在翻白眼，但还是给他拿了过来，喝了一阵，卫衢刷牙出来，殷嘉树就问：“刚才刘琰找你，是要和你合作挣钱？为什么会找你啊？”
卫衢想了想，居然笑了：“因为他怕杀生，我怕杀熟。”
意在言外，殷嘉树没听懂，歪了歪头，想让他解释。
卫衢想了想，说：“他想做一件事，就需要钱，但是不了解该怎么赚，而我呢，有初始资金，也知道该怎么赚，但害怕有人不让我赚，所以如果我们合作，是最好的结果，你明白了吗？”
殷嘉树恍然大悟地“啊”了一声，模样怪可爱的，跟着又问：“可是为什么有人会不让你赚钱呢？”
这个问题太复杂了，卫衢不是不想告诉他，但这是去迪士尼的前夜，他不想提这些，更不想打断殷嘉树的期待，给他增添什么负担，所以就一笔带过：“因为有人不喜欢我。”
说来奇怪，虽然他心里知道就是这么回事，但如此直接地说出来，居然还是会让他本能的不适，感觉到一种透骨的寒冷。
殷嘉树哦了一声：“是你们家的仇人吗？”
卫衢摇头：“是我的仇人。”
殷嘉树就是有这种习惯，一旦他开始问问题，就一定要得到一个可以在逻辑上说得通的答案，不然就会一直问下去。
而卫衢有个仇人，不愿意让他赚钱这其实挺好理解的，他立刻就不再问了，沉默一阵，忽然说：“我也有钱。”
卫衢一愣，扭过头看他，殷嘉树双手捧着玻璃杯，重复：“我也给你。”
他到底是把卫衢和刘琰达成的协议当做什么了啊？难道是集资吗？
卫衢想笑，又觉得眼眶湿了，伸手摸摸他：“你先拿着，如果需要你投资，我就跟你说。”
殷嘉树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个安排。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人人都觉得自己很穷，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但刚卖了骑的时间最长的机车的卫衢心情却很好，躺下之后望着微微光亮中的头顶帐幔，心想，他也不能算一无所有。
毕竟有朋友，还有殷嘉树如此赤诚。
※※※※※※※※※※※※※※※※※※※※
唉，小树真的太好了，他的好是一种但随我心，不问回报，也不讲公平的好。
喜欢踏破请大家收藏：(m.xindingdianxsw.com)踏破顶点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