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映秋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结结巴巴对卫衢说:“你、你要住校?怎么这么突然?”
好歹算是把场面给圆回来了。
卫衢就当没发现她那复杂又无法解读的神奇表情,点点头:“我还没住过校,就想试试。”
说着很不赞同但就是拿他没办法地看了一眼殷嘉树,叹气:“被他知道了,怎么也要跟来。我说过不合适,他不听。”
杨映秋表情僵硬,呵呵干笑,发现提起这事殷嘉树果然一脸恼怒,还不知不觉撅起嘴来。唉,这么可爱的小男孩,她完全理解为什么会有女孩主动告白甚至追求,可是怎么就……
她摇了摇头,决定不纠结了,把注意力放在住校这件事本身:“轻轻说宿舍条件挺好的,而且这样你们就可以一天三餐都吃食堂了,也没什么不好。再说你早上不是睡不醒吗,正好,小树可以叫你起床。”
卫衢脸色一变,显然是想到了被殷嘉树叫起床的场面,开始后悔起来。
杨映秋脸色变得更精彩了。她本意是开个没有暧昧意味的玩笑,毕竟以后就是室友了嘛,可是看卫衢的表情,难道他已经知道殷嘉树叫他起床是什么感觉了?他们是一起睡过觉,还是殷嘉树在他还睡着的时候叫的?
怎么想都很怪异,无法解释啊!
肯定是这两人气场有问题,否则怎么会发生这种不管说什么都很尴尬的事!
杨映秋在心里为了尴尬的现状啊啊大叫,可是在场的人除了他之外根本没人觉得尴尬,于是渐渐地,她居然也习惯了!
离开图书馆之后,四个人在附近吃了饭,然后就分开了。这天卫衢骑机车来的,所以还是他负责送殷嘉树回去。
杨映秋站在自家车旁边神情复杂目送卫衢的机车尾气离开,半晌才扭过头,心情沉重:“你说,他们俩,到底是算怎么回事?有没有那回事?”
刘琰沉吟片刻,答出一个满分答案:“在你眼里有,在他们自己眼里没有。”
杨映秋呱一声,有气无力爬上迈巴赫后排座椅,示意他进来,为别人的酸甜初恋而心情复杂,玩着挎包上挂着的小玩偶,半晌后从沉默里恢复过来,问刘琰:“你看上去很懂啊,你谈过恋爱吗?”
女孩子对这种问题很关注,是正常的,刘琰想过她会问,但还是觉得掌心有点湿,表情却很平静:“有。”
杨映秋闷闷点头,撑着脸,又问:“那你说卫衢是不是没有谈过恋爱嘛?他看起来就不像是会没人追,怎么可能没谈过恋爱呢?”
刘琰表情一僵,心想,这是觉得卫衢表现太呆,不像是长这个样的青少年吧?
嘴上附和:“可能他就是没有谈过恋爱,这又不意外?你认识的女生里有愿意和他谈恋爱的吗?”
杨映秋猛烈摇头。
开玩笑,她自己都不想,当然知道别人不是不想就是不敢。跟殷嘉树告白失败了还能亲他一下,不算太亏,跟卫衢告白失败了说不定从此之后就对告白产生心里阴影了。
杨映秋就亲眼见过,卫衢无视忽视当没看见对自己告白的人,这还算是好的。
要是他顶着那张脸对你说,不会喜欢你,谁不会觉得这是自己太自不量力了?简直是对小女生自信心的打击。
杨映秋知道,高年级有学姐喜欢他,还是高三学姐,参加培训班的那种。可卫衢当面拒绝别人还驮着殷嘉树骑了车就跑,那学姐也撑不住,汪汪大哭。
多惨啊。
杨映秋脑补一下学姐蹲在花坛边哭,而卫衢带着殷嘉树一骑绝尘,都感觉自己的脸要裂开了。
这消息其实瞒不住人,因为培训班那边虽然都是学霸,但玉衡也不缺学霸,所以人数不少,当时那学姐没哭的时候也有人在偷看卫衢的脸,等学姐哭了朋友过去安慰就更显眼了。
杨映秋听到的更早,还有很多一听就是胡编乱造的料在传播,而她:不,这种故事情节卫衢不配,太复杂了他来不了。
刘琰这边其实也有听说,不过男生的重点放在学姐到底有多漂亮,或者更直男的:都高三了还为爱流泪,那高考后就只好为成绩流泪了。
真是无情。
培训班暑期开课后没有没有几天,卫衢的斗争终于出了结果,卫总同意他住校了。
卫易功成身退,离开了卫家。
卫衢回去收拾课本讲义,正好碰上亲妈行色匆匆出来,两人看到对方都一愣,脚步放慢,但脸色都不好看,甚至有再吵一架的趋势,根本没人打招呼。
幸好她赶时间,冷哼一声就走。
其实卫总不是在为卫衢的决定生气,而是根本不能理解卫衢为什么想出这种办法。住在家里有什么不好?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做这种不经济不划算的事?就为了折腾?
在她看来,家里氛围压抑根本不是个理由,因为她平常也很少有机会在家里和卫衢面对面交流,有什么好压抑的?这就是毫无意义的青春期叛逆,变着法的获得注意力罢了。
她受不了的是卫衢为了这个就反抗自己。
卫总的青春期过得很不怎么样。她的父母是典型的传统思维,相当重男轻女,在儿子确定可以培养成才之后,对她的要求就变成了锦上添花。想要分得兄长的继承权那就是忤逆不孝,不本分。卫总性格倔强,不愿服输,青春期总是过得很惨,被削减零用钱甚至完全不给是顶嘴的惩罚,也就是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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