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衢很意外他第一反应居然是觉得自己都会才这么不上心的，不由想逗他，面色严肃地摇头：“不，我只是不想学，我才不喜欢学习。”
殷嘉树趴在桌上，艰难扭头还要正视卫衢的眼睛，那姿势难度和网红猫在猫窝里睡成一个翻出肚皮举起双爪的原型一样，总之让人觉得不可思议。既然已经如此萌了，又一本正经戳穿他的谎言：“你骗人，你明明就很喜欢。”
卫衢挑眉，做恐吓状俯身靠近了他，露出两颗锋利的虎牙：“是吗？你要是说错了，可是要负责任的。”
殷嘉树缓缓摇头，没发现他在试图恐吓自己：“你要是不喜欢，根本就懒得来。你不想上课，就经常睡觉，不想和别人说话，就当做没听见，如果你不想做的事，才不会多费工夫呢，你骗我，你就喜欢骗我。哼！”
他终于学会通过行为而非语言判断一个人的本意，其实还挺开心，哼那一声十分自得，一仰小脖子，像只被逗猫棒吸引的猫猫，瞬间突破卫衢的安全防线，差点靠近到五公分以内。
咻的一声，卫衢弹了回去，脸上镇定如常，耳朵却倏然爆红，好一阵无话可说。
殷嘉树这个姿势也挺不舒服，见教室里发完了新的讲义和习题，就爬起来收起自己那份，拢了拢，整整齐齐放进文件夹，装进书包里，又掏了掏，掏出一根菠萝味棒棒糖，剥开含进自己嘴里。
这时候那负责发资料的女孩子居然还没走，站在卫衢桌子面前，低头含羞，似乎有话很难启齿。
卫衢稀里哗啦收拾桌面，把她忽视了个彻底。
殷嘉树先一步收好东西，含着棒棒糖继续掏书包，准备找出个柠檬味的存货给卫衢。那女孩眼神闪闪，一会欣赏卫衢冷淡无情的英俊面容含羞，一会又看殷嘉树盼他快走，而卫衢若无所觉，殷嘉树埋头掏包，这一块真是气氛诡异。
没想到，十秒钟之后，殷嘉树托着一颗柠檬味软糖送到卫衢面前献宝：“只有这一个柠檬味的啦！”
卫衢默然片刻，低头看着他白嫩掌心托着一颗黄嫩嫩的软糖，顿了顿，伸手拿过来，往嘴里一塞，站起身把书包往肩上一背背后一甩：“走了。”
那女生见他居然接了殷嘉树的糖，显然和他认识，还叫他一起走，显然是一起来的，白盼了这么久的单独相处，张嘴想叫他，却害羞没出声，眼睁睁看着卫衢收了保护费，带着殷嘉树出门去了，跺了跺脚追上去。
到了楼下才追上，那女孩也顾不上什么了，站在几步开外，趁着人少，鼓足勇气叫道：“卫衢同学！”
卫衢动作很利索，扫码开锁，长腿一抬，骑上了机车，扭头示意殷嘉树上来。
那女孩被无视得彻底，难堪到几乎要哭出来，双眼发红看着他，吸了吸鼻子，向前一步：“你知道的，我喜欢你。”
这句话真是重于泰山，卫衢并不意外，殷嘉树却停下戴头盔的手，露出震惊的表情，左右扭头试图确认。
卫衢确实知道。他没那么健忘，这女生是高二的学姐，名声很大，漂亮还会跳高，从他入学开始注意到，就经常拉着小姐妹来看他打球，少女的爱慕确实很难得，纯真炽热。
但卫衢不能接受，只好回避，要比事实更残忍些，才能斩断她的念头。他用手肘推了殷嘉树一下，本意是催他戴头盔然后好逃离现场，没料到下意识放轻了的力道也让殷嘉树忽然一个后仰，差点掉下去。
倒把卫衢吓得不轻，连忙伸手抓住帮他保持平衡。
一番折腾下来，他那酷炫无口人士的形象也保持不下去了，于是不得不言语拒绝，正视那女孩，诚恳，残忍，直白：“我不会喜欢你的，没必要执着。”
然后立刻让殷嘉树坐稳抱好，油门一推，逃离现场，干脆利落。
殷嘉树懵懵懂懂吃了个瓜，在他身后抱着他，心想，你们的爱恨真复杂，或许我永远不会懂。
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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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树啊，话莫说太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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