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无数暗中观察她的斯莱特林眼珠掉了一地:“哎呦我去!”
狼小姐又抽空看了一眼坩埚,看着虫汁只被烧的只剩一点点,整个坩埚内壁糊上了一层白皮儿,不急不慢的将一大盘蒸熟的鼻涕虫一条一条的码在坩埚底,软乎乎的窝了半锅,然后迅速的将干荨麻一圈一圈的盘绕在虫堆上,留出中间,紧挨着倒上雪白的蛇牙粉,雪白浓密的烟雾下一秒就覆盖住了锅内的内容物。
狼小姐又调了调火,瞅着魔药课本上的评价【初阶段烟雾雪白密厚】,满意的咧嘴一笑。
旁边潘西神色复杂的收回目光,又看看自己桌子上还没磨完的蛇牙,心绪难言,抬头看到前排的马尔福已经在着手准备加豪猪刺,才感到平衡一点。
狼小姐抬头望了潘西一眼。
【15分钟后】
此时坩埚内的东西已经变成了一坨浆糊状的灰白混合物,正逐渐向纯灰色变化,米阿萨计算着时间速度,一手用三角拎架从坩埚上方略略抓起坩埚,一手准备着秘银垫板,眼见着药糊变成灰色的一瞬间,抄起秘银垫板塞到火跟坩埚底之间,紧接着三根剔好外皮的豪猪刺已经撒了下去。
灰色的药糊好像是被一双手故意捏住挤出了黑色的汁液。
米阿萨目光紧盯着,莹灰色的狼眼睛毫光毕现,在黑色覆盖满灰色表面的一刻,果断的抽掉秘银垫板,火苗再次舔上坩埚底。
那么,成败在此一举!
米阿萨舔舔干燥的嘴唇。
来吧!
干的就是你!
下一秒,颜色乱七八糟的药水突然变成了透亮的棕色药水,冒着灰黄色的烟雾,米阿萨双手握拳:“YES!”
第一次魔药熬制圆满成功!
正在格兰芬多阵营巡视的蛇王斯内普远远的投来一瞥
。
狼小姐不知道的事情不代表身为院长的斯内普不知道。
分给哈斯的干荨麻是没有经过预先处理的,蛇牙是品次最烂的,质软不易粉碎,甚至连同组之间必须相互协作这样的事情都没有人告诉她。
然而,没有处理干净的干荨麻和粉碎不够彻底的蛇牙如果进行熬制疥疮药水,会有很大概率引发爆炸。
斯内普在教子德拉科提议帮助他分配上课用的药材的时候就知道这些事可能会发生,但他并没有阻止,首先他想看看这个备受斯莱特林瞩目而不自知的哈斯有多少能耐,再者如果有意外,他完全能够阻止。
所以他纵容了这样的事情。
斯莱特林没有弱者。因为弱者在斯莱特林根本存活不下去。
作为那个凄惨的难以形容的年代存活下来的混血并成为蛇院头子的斯内普心肠绝非一般的坚硬和冰冷。
如果这小姑娘抗不过来,就真的活该被斯莱特林联手的孤立和为难活生生作践到死。
而米阿萨那麻烦无比的姓氏注定了如果她不够强大,过不了斯莱特林的苛责的话,他的下场会比普通的弱者还要惨千万倍。
不过,斯内普脑海里浮现出刚才米阿萨流畅自然的制药过程,公平的打了一局评语。
这孩子出乎意料的优秀。
斯内普眯了眯眼,不愿承认自己起了惜才之心。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
这边狼小姐满心高兴的拎起坩埚往水晶瓶里倒,冷不丁一股力量突然从人眼盲区袭来,米阿萨条件反射的一个快速180度转身,手中的坩埚纹丝未动,而桌台上的水晶瓶未能幸免,跌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啪的一声脆响。
几乎一瞬间,所有斯莱特林的眼神都转了过来,目光如炬。
仿佛一圈圈针刺一样的痛感。
目光的中心,米阿萨静静地看着一地晶莹的渣子。
她好像在思索,思索怎么会掉在地上,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在想。
米阿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什么过激反应,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自己这样冰冷没有感觉——或者怂逼——的发着愣,就好像这一切不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一般。
然而明明这难堪的一切就真真实实的分分秒秒钝挫着她的每一分自尊每一毫修养。
她甚至还好像在漫不经心的神游着。
啊,看呀,这就是斯莱特林。
没资本就别来的斯莱特林。
刻薄寡淡到没有多余的一丝一毫同情心的斯莱特林。
我将要变成的斯莱特林。
他们没有认可我。
米阿萨模模糊糊的得出了一个早已知道却从没有像这一份这一秒这般认识深刻的结论。
他们都在无视我,蒙骗我,孤立我,耻笑我,看不起我,欺负我。
我理解并不代表我不委屈我不生气。
我不说话不代表我没有能力反抗。
我不是混血,也从来不是什么劳什子巫师。
我是妖怪呀。
米阿萨抬起头,刚才的偷袭以人眼自然看不见,但不好意思,我长得不是人眼睛。
如果不是我刚才倒药水没那么快以及身法躲得及时,上品的疥疮药水肯定就会浇到我的手上,这样我不仅这节课作业无法完成,还会被送进医疗翼,备受所有人耻笑。
旁边的棕发姑娘好像依旧在忙忙碌碌的做着自己的魔药作业。
狼小姐第一次没有用笑弯的眼睛注视她。
潘西。
潘西!
好姑娘。真是好极了。
我从没有对不起你任何一点,不是么?
可惜我没有证据。米阿萨叹息着转过身,垂下冷得像冰目光。
可惜!我没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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