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雨萱知道墨萦进宫才两个月,怀孕三个月的确不太正常,只是她没有想到,凤轻麟这么轻易就相信了太医的话,认定墨萦做了对不起他的事。
没多久,太医们都到齐了,彩儿一眼便认出了火烧永庆宫那晚替墨萦诊断出怀孕三个月的太医,俯在凤雨萱耳边说了一声,指了指那太医,太医见彩儿在说他,连忙低下了头。
“你们每个人都上前替贵妃娘娘诊断一下,她刚才出了很多血,谁先来。”凤轻麟问道。
“老臣先来吧。”一位年老的太医走了出来。
“老夫人,这位是胡太医,精通妇科,对经期不调,怀孕生产很在行,我痛经的时候都是找他拿药。”彩儿低声说道。
“嗯,且听听他怎么说吧。”凤雨萱点点头说道。
只见那胡太医走上前,替墨萦探了探脉,又看看墨萦的面色,顿时了然于胸,走到凤轻麟面前道:“启禀皇上,贵妃娘娘有滑胎的迹象,这孩子怕是保不住了,若是保孩子,大人会有危险。”
“她怀孕多久了?”凤轻麟问,他关心的不是孩子能否保住,他关心的是孩子怀了多久。
“一个多月,不足两个月。”胡太医道。
“你确定?”凤轻麟追问。
“非常确定,沙罗王子和玛沙公主都是老臣保的胎,老臣非常确定,贵妃娘娘怀孕一个多月。”胡太医肯定地说。
“好,你先到外面候着,下一个。”凤轻麟说道。
这次上来的是丁太医,擅长解毒疗伤,当时墨萦还是太子妃的时候中了毒,他拿出祖传的解毒丸给墨萦续命,兴得凤雨萱及时出现,保住一条命。
只见丁太医缓缓走上前,双腿都在颤抖,彩儿低声道:“这个是丁太医,太医苑最谨慎小心的太医,五年前姐姐中毒是他来医治的,险些被皇上砍了,是您老人家救了他一命。”
“哦,谨慎小心的人好,不会乱说道,且听他如何说。”凤雨萱道。
只见丁太医缓缓上前,诊断之后,走到凤轻麟面前,又向凤雨萱行了一礼,之后才开口说:“启禀皇上,老臣诊断结果贵妃娘娘怀孕一个多月,有轻微的中毒迹象,与身上的虫子叮咬有关,滑胎迹象明显,孩子保不住了。”
“中毒?你是说那些咬她的虫子有毒?”凤轻麟吃了一惊。
“轻微中毒,吃些解毒丸即可,所有的虫都有毒,只是中毒情况轻重不一。”丁太医恭敬地说。
“知道了,你出去候着吧,下一个。”凤轻麟道。
彩儿定睛一看,连忙俯到凤雨萱耳边道:“老夫人,这个是王太医,他是皇后的亲舅舅。”
“是吗?且听他如何说。”凤雨萱直盯着王太医看。
只见王太医不紧不慢地走到床前,替墨萦诊断之后,道:“贵妃娘娘出血是滑胎所致。”
“怀孕多久了?”凤轻麟问。
“怀孕两三个月吧,这怀孕初期不太好断,老臣不擅妇科千金,请皇上恕罪。”王太医谨慎地说。
“你退下吧,下一个。”凤轻麟道。
一连进去五位太医,有三位太医说墨萦怀孕一个月多月,一个说不会诊断,还有一个直接说因为已经有滑胎的迹象,断不出来。
就在凤轻麟准备喊第六位太医进来的时候,凤雨萱用力地一拍桌子,道:“你够了吗?到现在你还不知错,还要这么继续折腾萦儿吗?你是不是想看到萦儿失血身亡,才肯罢休啊。”
“孩儿不敢。”凤轻麟低下了头。
凤雨萱起身,走到床前,握着墨萦的手,墨萦的手冰冷,凤雨萱道:“把胡太医和丁太医叫进来,胡乱诊断,把萦儿孕期断错的人关起来审讯。”
凤轻麟走到殿外,下令道:“胡太医,丁太医进来,将贵妃娘娘孕期诊错的吴太医和奉太医抓起来。”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吴太医和奉太医吓地连忙跪在地上。
胡太医和丁太医不敢耽搁,连忙进去救人了,凤轻麟一时也顾不上处置两位胡乱诊断地太医。
凤轻麟站在床前,看着医女往墨萦嘴里灌堕胎药,看着鲜红的血从墨萦的体内缓缓流出,他心如刀割,任凤雨萱怎么骂,他都不肯出去,亲眼目睹他和墨萦的孩子就这样没了。
“母亲,这一次,又是我错了,如果我能多信任她一些,我们的孩子就不会出事。”凤轻麟后悔地流下泪来。
“你不要叫我母亲,等萦儿病好了,我就带她离开,你不能给她幸福,就不要把她留在身边让她受苦。她多不容易,背负着乱伦的骂名,独自一人去寻找真相。身负着国仇家恨,却不能手刃仇人,为什么?因为她爱你,爱孩子,爱你们这个家,你做了什么?你又为她做过什么?”凤雨萱气愤难挡,随手抄起一把椅子就要去打凤轻麟,被宫人们拦住了。
凤雨萱气地哭了起来,道:“是,你现在是皇上了,我都不能教训你了,你也学会那一套,皇上永远是对的,我们惹不起你,我们躲得起。”
“母亲,母亲,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别带走萦儿,求求母亲给我机会补偿她,我们夫妻好不容易团聚,求求母亲。”凤轻麟跪了下去,彩儿见凤轻麟跪下了,也连忙跪了下去,宫人们见皇上跪下了,都吓得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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