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西，有没有听说过当你说一千遍我爱你的时候，就说明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啊。那我说一千遍我爱你，你要不要考虑也对我说一次‘我爱你’？’
那人的声音仿佛回想耳畔，布鲁斯不记得他做了什么梦了，但是梦里一定没有雅各布的存在。就好像诅咒，当一切平定之后，当他一身疲惫的褪去了蝙蝠侠的外衣真正成为一个普通人的时候，他想要过一辈子的人已经不在了。
“早安。”对着怀里早就醒来但是就不起床的小家伙，布鲁斯闭着眼睛说道。
“早安爸爸！”清脆的声音，“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虽然不当蝙蝠侠很多年了，但是那些本能并未褪去，小家伙睁眼打哈欠的一瞬间，其实他就已经清醒了。这么多年，他才意识到能够放任自己在杰克身旁沉睡，又何尝不是因为信任与爱呢。
太迟了而已……
“如果你可以考虑下次醒来的时候不要乱动，我能考虑继续装睡下去。”并不打算睁开眼睛迎接清晨，布鲁斯翻了个身给睡在另一侧的小家伙腾出了空间，“去洗漱吧，今天迪克哥哥过来，说要带你出去玩。”
欢呼声，小家伙踩着他的肚子就跳下了床。
布鲁斯懒洋洋的睁开一只眼睛看着小家伙的背影，大概是心里想的太多，竟然从小家伙身上看见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我什么时候才能梦见你呢？
“爸爸，”浴室里传来了含糊不清的声音，“没有牙膏了。”
“嘴里的吐掉再说话。”家里的小公主醒了，这个家就别想安静一分钟。布鲁斯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翻身用另一只枕头压住了头，好像很久之前他还在韦恩大宅里做的那样。只不过阿福不在了，却总有人打搅他睡觉。
“起床起床起床！”床上蹦上来了个东西。
“刷牙三分钟，你才刷了三十秒，回去重刷。”布鲁斯拿枕头试图将自己憋死过去，拒绝听小公主说话，“让我再睡一会儿，这才九点你闹什么闹。”
“混蛋老爸，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没有妈妈啊。谁喜欢胡子都不剃，成天懒洋洋拖拖拉拉的男人啊，不知道少女的成长是少不了母亲的么。虽然迪克已经快成我妈妈了，但是总感觉把迪克赔给你简直就是糟蹋他哦。还有，你是迪克的养父吧，关心一下他的终身大事行不行啊，他要单身一辈子啦！”
该说不愧是氪星人的基因么，才五岁就已经能够流利思考了。
但是你每天都在想个什么鬼啊。
“奥罗拉我觉得我有必要和你谈谈，”布鲁斯坐起来，力道巧妙地掀翻了小公主将她扔到了旁边柔软的大被子上，“五岁的你应该自己一个人睡一间房了，五岁的你也应该去上学了。另外爸爸并不像给你找个妈妈谢谢，缺爱出门左转隔壁克里斯汀娜阿姨。”
“哦，你倒是给我在这个房间里找到第二个单独空间啊，你要我去睡浴室么混蛋！”一枕头糊上去，有时候布鲁斯真不知道小公主的性格随谁。当真，克拉克没有黑化前可是个老好人，露易丝虽然性子倔但是也是个淑女。
所以到底谁基因变异了？
“那明天我们搬家好了。”布鲁斯有一百种方法弄到钱，住在小公寓里也不过是因为大隐隐于市这句话……并不。
“你有钱？”奥罗拉可不知道她爸爸原本是亿万富翁，毕竟布鲁斯的新伪装，是一个带着爱妻遗腹子独自生活，吃着政府补助金的无能大汉，“算了吧，下个月圣诞了，我们还要给大家买礼物呢。”
布鲁斯心酸了一秒，抬手按了按奥罗拉的脑袋没有做出解释。
全世界都知道布鲁斯韦恩是蝙蝠侠，哥谭他已经回不去了。全世界都在找布鲁斯韦恩，这个带领大家打败了□□者超人的英雄，韦恩的身份已经不能用了。奥罗拉，超人的孩子，跟在她身边总有一天会暴露。
让她安安静静，做一个无能男人的女儿吧。
而且这是杰克，唯一剩给他的东西了。
布鲁斯至今都忘不了，在身后巨大轰鸣声中，听见怀中保险箱内微弱的哭泣时，他心里的震动。打开保险箱看见小婴儿的瞬间，他忽然明白了雅各布的选择题到底有什么意义。你的过去是超人，你的现在是雅各布，你的未来是奥罗拉。
被火星猎人后一步捎上岸的蝙蝠侠，看着那个女婴也陷入了沉默。
‘叫奥罗拉。’死翼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所有人的身后，‘这个孩子，叫做奥罗拉。’女婴似乎听见了死翼的声音，停止了哭泣。湛蓝色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看见了死翼后张开手要抱抱。
蝙蝠侠沉默了两秒，转身离去。
“混蛋老爸，我在和你说话啊！”敲击桌面的声音，布鲁斯回神时就看见了小姑娘气的红红的脸颊，“太不尊重人了吧，我说了那么多你都没有听见么！”
“抱歉，”这么多年，布鲁斯已经学会了如何软弱，“我在想你的妈妈，你的眼睛真像你的妈妈。”奥罗拉的眼睛，如同天空的湛蓝色，像极了她的亲生父亲克拉克，却也很像将她再次带到这个世界上的雅各布。
奥罗拉的表情卡了那么一两秒钟，然后撇开眼睛，语气也没有之前那么愤怒：“圣诞节的礼物，我还没想要要什么，你拖欠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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