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道：“老板娘，上菜吧，他来点。”顾锦指了指张建宁，又道：“你想点什么点什么。”
张建宁笑容灿烂，“谢谢顾哥。”
林夏深鄙视道：“狗腿。”
吃饱喝足又到了开会的时候，四个聚在顾锦房里，谈谈今日发现。
林夏深一进门，不悦道：“为啥你们房间忽然变得这么干净，还香香的。”
今天唯一的发现就是古城墙。
“不对，还有一条河。”张建宁道。
“河有什么奇怪的，我们这几天一路走来，到处有河。”林夏深道。
顾锦看了张建宁一眼，又听他到：“其实我发现一件事有古怪，我有个猜想，不知对不对。你们还记得昨天在博物馆遇到的那个清洁工吗？”
于灿道：“记得，是个老爷爷，扫落叶的。”
张建宁道：“重点不是扫落叶，当时他是怎么出现的你们有人留意吗？”
林夏深道：“不知道，一晃眼就在我们眼前了。”
“果然如此，神出鬼没，连妖怪……神仙都没发觉。”张建宁意识到说错话，连忙躲到顾锦身后，这姑奶奶今夜吃了二只土鸡，估计法力已经恢复了，惹不起惹不起。
顾锦道：“那老人就是一路扫落叶扫过来的，你们都在神游？”
额，可能吧，三人顿时有些尴尬，他们当时顾着想事情，注意力下降也是常事。
张建宁道：“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好吗，重点是他在偷听我们讲话。”
于灿道：“你怎么知道的？”
“直觉，他就是怪怪的，他把同一首歌唱了十遍，我觉得他是想告诉我们些什么。”张建宁道。
于灿道：“可他唱的什么我忘了，上善若水啥的。”
张建宁拿出手机，得意道：“我录音了。”
于灿笑道：“宁哥，你太牛了。”
顾锦一直没说话，等他打开录音。唱了十遍一样的，歌词是“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于灿道：“这出自老子，也没什么特别的吧。”
张建宁又放了一遍录音，“你们听，有特点，他的断句不一样，他唱的是‘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于灿笑道：“你别说，还真有这个玄机。”
林夏深恍然，“上水而处之？”那老头是想告诉他们公主墓的地点，“上水是在水的上面还是水的上游呢？”
顾锦道：“应该是水的上游，我们明天顺着那条河去找就是。
他们走后，顾锦拿出文件夹看素描画。张建宁伸头过去，也想一起看，只是试探顾锦的反应，这些画他早就看过且拿手机拍下了照片。顾锦没说什么，说明不防着他，毕竟他可能是画上的人。
又看到脸被划伤的那张，将军拿着剑，剑尖滴着血，雪落在雪地里，画中另一个男子坐地上，左脸上有条伤口在流血，看不清五官。
张建宁摸了摸自己的左脸，像刀割过一样疼，顾锦的拇指在他脸上摩挲，“你哭了。”张建宁慌忙擦脸，笑道：“可能是眼睛有点累。”其实他每次看这些画都如同入魔一般，伤心落泪。
顾锦换了一张，这张画的是两个男人在雪中相拥，张建宁看了还是落泪。
顾锦道：“这画中，将军脸上难掩喜悦，你为何又感觉出悲伤呢？”
这个问题问得好，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画单单看人物和动作，也能是相逢的喜悦，周围有花灯，天上有烟火，他却感觉不到一丝欢喜，只有无尽的哀伤，比上一幅画更浓的哀伤。
顾锦又换了一张，画的是一片火海，火海中央有个手脚被绑的少年，他奄奄一息，脸上表现出巨大的恐惧，目眦欲裂，身体前倾，似乎很想逃离，张大口，似乎有话没来得及说，可是他口中含着枷锁，说不出话。他的脸上有伤痕，虽然淡了些，不再流血了，但确实长长一道横在左脸。
张建宁看到这幅画，心神巨震，心跳加速，呼吸立刻急促起来，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面色惊恐，他想躲，身体本能地后退，眼泪不住地流下来，双肩颤抖不止，失去血色的苍白口唇无声地呼喊着“不要……不要……”
见他如此反应，顾锦连忙把画收起，唤他，“宁哥，宁哥！醒醒！”
张建宁听见顾锦的声音，才从可怕的幻觉中抽身，“好可怕，好难受，我为什么会这样，这些感受明明不是我的，我却像亲身经历一样。”他胡乱地抹泪湿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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