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生以来。
他第一次体会到了骑虎难下的滋味儿。
马定祥也想过再去找孔达商谈，可是想到那个小滑头一句正话没有，就气的想骂娘。
半响之后，马定祥敲了敲烟斗，离开了家中，找到了芦存满。
芦存满笑道：“马老头儿，你怎么有闲心来这里了？”
“芦老哥，我现在可成了咱村的笑话了。”院子里没别人，马定祥也不拿架子了，坐在他对面说道：“能让疯虎给我说几句好话不？”
“你觉得呢？”芦存满看他不说话，“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让疯虎帮你说好话！你觉得疯虎说的话孔达能听？别忘了，疯虎能有今天，也是孔达的帮衬。你让他给四矬子求情，你就不怕疯虎知道了跟你蹦高儿？那小子现在的确是老板！可那股子狠劲儿也没落下。”
“这……”马定祥苦笑了几声，有些不甘心的问道：“试试都不行吗？”
“不行。”芦存满直接拒绝，冷笑道：“马老头儿，四矬子是什么货色你比我清楚。你觉得，他抄几遍族规，就能改邪归正了？省省吧！别糟蹋那些好纸了！我要是你，我就让四矬子去开荒！开不了荒，就让他去养鸡场或者香料种植园打白工。”
“这种人，不给他点狠的，他什么都记不住。”
马定祥拧着眉头，气急败坏的道：“那我们老马家就颜面扫地了！”
“你觉得你现在还有面子？你也不瞧瞧族里人现在对你什么态度！”芦存满冷笑道：“年纪大了，没那股子狠心了就退下来。别占着茅坑不拉屎，耽误了自己，影响了别人。”
马定祥怒道：“你还有脸说我呢，你不也是占着茅坑不拉屎！”
“我没你这么糊涂呀。”芦存满笑道：“我们老芦家可不是一言堂，选出来的几个年轻的哪个都能发言。凤鸣现在办事越来越稳妥了，迟早能接我的位子。”
马定祥笑道：“那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你省省吧。”芦存满知道他那点小心思，“凤鸣的身后还有疯虎呢！你指望着马若楠在我们芦家指手画脚？她还没那个资格！”
“你……”马定祥一脸愤怒：“算你狠。”
“别整天琢磨着算计别人，算计别人的时候自己也会被算计的。”芦存满冷笑了几声，老神自在的说道：“面子不是别人给的，那是自己挣的。我是看在咱们斗了这么多年的份儿上，多给你说两句。换成别人来了，我都懒得搭理他。”
马定祥讥讽道：“那我还得谢谢你了？”
“免了！”芦存满眉毛一挑，“凤鸣和马若楠能有今天，不是我不敢和你们老马家斗。我是觉得那是个姑娘，又把事儿做绝了，凤鸣不要她，她以后没办法做人。你想用马若楠牵制凤鸣，这条路行不通的。马老头儿，你们家这几个年轻姑娘找的婆家都不差，别把自己的路走绝了。”
马定祥怒骂道：“找的不错有什么用？一个都指望不上！”
“指望不上那是别人的错？你当初不纵容四矬子，能有今天。”芦存满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指着他喝道：“远的不说！四矬子上个月还砍了学强家的苹果树呢！你当时说的什么？四矬子不懂事，你多种几颗就行了！你瞅瞅，那是人话吗？还说别人不指望你了！你特庅这样，谁敢指望你？听你话的，围着你的就是族人！不听你话的就不是族人了？”
“我哪里知道会变成今天这样！”马定祥有些不甘心的吼了声，又苦笑道：“芦老哥，你觉得我家谁适合当下个族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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