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煜和华非否并不知道眼前的人已经恢复了记忆,再次背负上沉重的枷锁,自然无法和什么记忆都没有的时候相比。
段延年走到君煜身旁,抬脚就踏上了台阶。
并没有像君煜一样被推下去。
可能是因为他并非人类,这个伪神器无法识别,又或者是因为他来自三千面前,与岑远有着紧密的联系。
他一步一步踏上台阶,走到了陈一鸣的身边。
陈一鸣跪趴在盛放黑盒子的台子上,不省人事。
他伸手想要将陈一鸣拽起来,却被他反手握住手腕,陈一鸣猛得睁开眼睛,向他袭来。
段延年时刻防备着周遭的环境与伪神器的本体,却从来都没有防备陈一鸣。他突然出击,直接将他一拳打下台阶。
“小心!”君煜跑到下面接住他掉落的身体,却接了个空,“他怎么了?”
“多谢君局长相助。”段延年在空中翻滚了两圈才重新站稳,立在下面和上方的陈一鸣遥遥相望,“在下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台阶上的陈一鸣看起来很不寻常,一股上位者独有的气势在他周身漫开。以陈一鸣的性格与经历,绝不会产生这样的气势。
“段瑾瑜……”陈一鸣突然开口,打破了安静的空气,“没想到再见到你居然是在这里……”
君煜明显感觉到,身边的段延年身体僵硬了起来。
华非否仰头看他,大声问道:“你不是陈一鸣!你是谁?!”
陈一鸣哈哈大笑,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哈哈哈哈原来他叫陈一鸣!朕确实不是他,可是他却是朕!”
什么意思?华非否注意到了他的自称——朕。
“他是岑远。”段延年说道。他没想到再次与岑远相见居然是这样的场景。
华非否一脸懵逼:岑远?岑远不是夏高祖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和陈一鸣又有什么联系?
在这一刻,他突然觉得小伙伴的背景高大上了起来。
“不愧是最痴情的段相,即使是隔了几千年,居然也可以认出朕来。”岑远拿起黑盒子,一步一步从上面走下来,面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君煜护在华非否和段延年身前,拉开弓箭对准他,身体紧绷,随时准备开始战斗。
岑远并没有因此停下脚步,他边走边说道:”小后生,不要浪费时间做这种无用的事,朕是这神器的主人,这个世界都在朕的控制之下,如果朕想对你们做些什么,你们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君煜不屑极了,冷哼一声,弓箭继续对准他的身体。
岑远轻笑,几步就走到了台阶下面,跟他们只隔了不到十米的距离:“咱们二人许久未见,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朕说吗?”
看他还有再向前走的意思,段延年制止他道:“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你站在原地不要动。”
岑远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居然真的乖乖站在了那里:“你问吧。”
“陈一鸣怎么样了?”
“你相信命运吗?”岑远反问道。
段延年沉默着,没有回答,他也并不在乎,继续说道:“你先是爱上朕,又在今时与朕的转世纠缠在一起……段瑾瑜,你注定是要为朕奉献一切。”
陈一鸣居然是岑远的转世?!!
段延年整个人都愣住了,一切终于有了合理的解释,怪不得陈一鸣的血能够唤醒他……
他又问道:“你准备抢夺他的身体复活?”
“朕为何要这样做?”岑远似是有些疑惑,“他就是朕,朕就是他,又何必在乎谁生谁死?更何况朕只是一抹寄托在神器上的执念,如今见到了朕的转世,执念消散,很快就会消失于世间。”
他这么说着,想从爱他至深的段延年脸上找出些伤心的影子,却失败了,段延年面无表情,竟然连他都无法看透他的真实想法,与他记忆里的那个一眼就能看穿一切的人不大一样。
……
如果有一个十分优秀的人到死后都还爱着你,你的心底会不会认为他是特殊的?
岑远并不这么认为。
因为他一直都觉得,他生命的前三十年都不像是他自己活得一样。
而爱他到死的段延年,在他的印象里,爱的就像是另一个岑远。
他无法被这样的感情感动,却会习惯,所以他理所应当的认为段延年一定还是爱着他的。
如果不是这样,该怎么解释他活着的时候拼死保护他的家人,死了后还要找到他的转世?
段延年如果知道他内心真正的想法,一定会怀疑自己当初那么傻是不是被鬼迷了心窍,虽然他现在就已经怀疑起自己的眼光了。
“最后一个问题,你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小皇帝屁股下的皇位?”
岑远点头。
段延年想起了在养心殿自焚而死的小皇帝,估计他到死都以为岑远这么做是为了逼迫他与他在一起……
小皇帝怕是自己都不知道,他对岑远的感情并非像自己认为的那样是存粹的厌恶……
段延年难免感到兔死狐悲。
“这丝执念撑不了多久,朕的转世有你照顾朕也能放下心来,就此别过了。”岑远这么说到。
话音刚落,陈一鸣的身体就闭上了眼睛,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目睹了一场大戏的君煜和华非否:“……??”
华非否幽幽地说道:“史书上只记载了这位夏高祖的野心与追求长生的痴望,也没说他本人这么自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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