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第三天，苏北城走了。
在天朝的苏糖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她在言青面前痛哭了半个小时，才踏上回M国的飞机。
落地的一瞬，苏糖再也不哭了，她知道父亲是不希望看到她哭的。
这几天凌然停止了拍摄，也不再穿男装，她记得苏北城最后的话，让她穿女装。
黑色的裙子，黑色的帽子，在墓地那儿凌然听着神父在颂念着圣经。
心说不出的痛，她知道暗夜的每个人都是这样。
苏北城对他们而言从不是单纯的一个领袖，是亲人，是长辈，甚至是她的父亲。
苏糖最终没忍住，还是在墓碑前哭了。
而苏冥始终不说话，他咬着唇，将痛苦吞了下去。
“以后你就是暗夜的小花，和苏糖一样，是大家宠着的小公主。”
“然，穿上防弹衣。”
“然，想家吗？”
“然，暗夜是你的家，我们与你同在。”
“然，醒醒。”
“谁敢伤害我们暗夜的然，老子就让他粉身碎骨！”
“然，抱歉。”
……
在你活着时，我不觉得在乎，当你离开，我才知道你是我的家人。
凌然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痛，那些暗夜少年都流下眼泪，只有她不哭不悲伤，一张脸冰冷的让人害怕。
葬礼之后，凌然并没有换回男装去找叶盛和陈宇，她再一次回到暗夜的训练室。
在这个训练室中，灭抽了好几支烟。
“来，灭，我们打一场！”凌然说着进去换装。
而灭则带上拳套等待着他最得意的女弟子。
“来，继续！”
“来，打！”
“我们继续打！”
凌然的声音响彻整个训练室。
这是凌然缅怀苏北城的方式，她觉得身后似乎有苏北城的眼睛，他还在，在暗夜这个训练室中，在看着她练习。
苏北城其实很疼爱他们，每次训练时看到他们受伤，苏北城就在更衣室留些零食和药。
大家心照不宣，默默地享受着苏北城的爱。
然而以后不会再有暗夜，也不会再有苏北城，他们的少年时代远去，深爱着他们的那个人也离去。
凌然打到最后，跪在地上，汗水落下。
她没有流泪，苏北城不喜欢她哭。
“然，可以了。”灭扶起凌然。
凌然脸上充满着忧伤，将头靠在灭肩上，“再见。”
凌然用自己的方式和苏北城做了告别，灭也用了他的方式离开暗夜。
接下来的暗夜将从杀手界消失，他们要做正常商人，回天朝发展，这是苏北城最后的要求。
……
总部的咖啡室，苏冥煮了一杯最苦最苦的咖啡，这一次他不喝酒。
凌然斜靠在门边，看一眼男人。
“我方便进来吗？”
苏冥又给凌然倒了杯。
凌然坐在苏冥对面，将那杯有些烫的咖啡一口气咽了下去。
苏冥也不阻止凌然，暗夜的人大多是这种性子。他们有自己纪念一个人的方式，比如岩已经把自己关在房间疯狂地画设计图，而仓鼠和字母组他们在狂吃薯片。
至于苏糖，暗夜最有女人味儿的公主，是坐在房间的墙角，静静地一言不发。
“拍摄还要多久？”苏冥改变了平时的说话方式。
“天朝新年后结束。”凌然回答着。
“那么说可以留在这儿过新年？”苏冥平淡地问着。
“嗯。”这一次凌然确实要留在M国，一方面是为了拍戏，一方面是为了暗夜的兄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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