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你发的照片了,玩得还高兴吧?”
“还好,今天坐飞机又坐车特别累。”
“那你早点休息。”
“你也别熬夜,么么哒。”
喵子挂了电话,才发现不远处有个人站在廊柱后的阴影里,有些害怕又有些好奇,那人难道是在偷听自己打电话?
蹑手蹑脚走过去,喵子想抓住那个偷听者,却不料那人忽然转身,一张脸狰狞无比,差点把她吓死。
听到喵子惨叫,正上楼梯的冉非一个健步冲上来,却见喵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手指着前方,“鬼啊,鬼——”
冉非嘘了口气,还当她出了多大的事,半是安抚半是嗔怪:“哪里有鬼,你怕是看错了,不要自己吓自己。”“不是,我真看见了,他往那边跑了。”喵子回想起刚才那一幕,还在瑟瑟发抖。
冉非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空空如也,哪有她说的鬼,以为她又恶作剧,没好气:“你这样的鬼见愁,鬼见了也怕。”
“你看你看,他又出来了。”喵子吓得抓住冉非衣袖。
这回,冉非也看到了那个黑影,心中一惊,回头安抚喵子,“要不你先回屋,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那绝不可能是鬼,肯定是人。”
“我不,我不。”喵子头摇得像拨浪鼓。二秘陪着齐老太太在楼下和老乡们闲话家常,此时还没有上来,保健医生护士都是女的,有鬼她们也对付不了。虽然眼前这个人也很冷,但跟着他总比自己一个人待着好。
“那你跟我下楼,我们去问问村长。”冉非拿这丫头没办法,又怕那个装神弄鬼的人真的过来攻击她,只得带她一起下楼。
找了村长一问才知道,那个面目狰狞得像怪物一样的人是土楼里住着的一个村民,早年因为在一场火灾中烧伤了脸,白天不敢出门,怕吓到人,晚上才偶尔出来放放风。
“小姑娘,你不要怕,他不会伤害人的。”村长和善地说。
喵子一听是这种情况,点了点头,对那个村民多了几分同情,都说世间百痛,烧伤最痛,尤其是烧伤了脸,可能一辈子都得活在阴影里。
“村长,把他的名字和出生日期告诉我,我们学校附属医院每年都有医疗援助,我可以帮他报个名,有机会的话,接他到北京做面部整容。”喵子热心地说。
冉非原本坐在一旁闭目养神,听到这话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见喵子趴在桌上认认真真记下那个被火烧伤的村民详细资料,还不时向村长询问情况,嘴角微挑。
“走吧,天不早了,村长一家也要休息。”冉非站起来,催促喵子一起离开。喵子应了一声,跟村长告辞。
回房间之前,喵子忽然问冉非,“你带了多少现金?”“没多少,两三千吧。”冉非不知道她为何有此一问。现在网上支付方式那么多,谁还随身携带大量现金。
“都借给我行吗?”喵子问。
“你要做什么?”冉非问。
喵子顿了顿才说,“刚才村长说,那个被烧伤的村民就是在楼下卖刺绣的老婆婆的儿子,因为儿子不能出去工作,她每天靠着卖给游客刺绣贴补家用,我想走的时候把她手里的刺绣全买了。”
“行啊。”冉非很痛快地说。这丫头娇气归娇气,心眼儿倒不坏。
看喵子要进屋,冉非心头一热,对她说:“我就住在你隔壁,你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就行。”喵子抿嘴一笑,“除了鬼,我什么都不怕。”
次日的行程很顺利,上午齐老太太在村长和二秘的陪同下去祖坟祭奠。喵子也跟着去,一个个墓碑细看,想找找有没有小阿姨的墓。
冉非发现她的古怪举动,跟过去看看。这里是公墓,埋葬着附近十里八村去世的人,所说也有几百个墓碑,她这样一层层看,不知道有什么目的。
“你找什么?”
“随便看看。”
真新鲜,还有人在墓地里随便看看的,明明她昨天晚上还说怕鬼,这会子到了墓地倒不怕了?冉非知道这丫头古灵精怪,既然她不愿说,也就不多问。
春天的乡野间油菜花绽放,路边还有各种不知名的野花,喵子很少有机会到乡下,看什么都觉得新鲜,齐老太太祭祖过后又去了宗祠,喵子没再跟着去,跑去采野花。
“冉非,你干嘛去?”冉非的同事滕佳怡看他要跟着喵子走似的,忍不住叫了他一声。
“你陪齐夫人去祠堂,我去看看那丫头,别到时候贪玩迷了路。”冉非不放心喵子。那丫头越走越远了,乡下地方,她又人生地不熟,万一遇到坏人可麻烦。
“她又不是小孩子,还得叫人跟着。”滕佳怡不高兴,冉非不是挺讨厌喵子的吗,还吐槽她是公主病晚期,不懂得尊重人,怎么才过了一天,他的态度就变了。
“保护好她也是我们的任务。”冉非没有理会滕佳怡的情绪,向着喵子的方向阔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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