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怎么的,看着面前女子那生冷的眼神和诡异的笑容她只觉得头皮发麻,仿佛面前之人根本不是来自她所生活的世界,而是来自某个阴暗潮湿神秘可怕的鬼域。
她被恶魔附体,只需动一动手指就可以让一个人化为灰烬。
槿华夫人望着她,第一次有些畏惧的向后退了一步,嘴唇翕动着却什么也没说出,带着一群丫头灰溜溜离开了。
“当着寡人的面如此发落寡人的夫人,你不觉得你逾矩了么?”
宣野无所谓耸耸肩,“刚刚我出手的时候你并没有制止,而且看着我教训人你心里不是挺痛快么,说明你这夫人在你眼里也不过如此,如今又说出这番话,你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
君无疆抬眼看她,突然勾唇一笑,他这一笑却吓得宣野猛不丁往后退了一步。
“不要忘了我说过的话,不将这里打扫干净不许吃饭!”
宣野悻悻的闭了嘴,在心中问候了一下他的各路祖宗又继续手中活计。
她这一打扫就一直打扫到晚上,宣野只觉得全身累得快散架了,回到院中倒头就睡,第二天一大早又被馥如子早早叫起来。
宣野骂骂咧咧的诅咒了一下君无疆,最终也只得穿戴整齐跟着丫头来到日阳殿。
君无疆自然还没有起来,而殿外已经准备好了十大桶水。
宣野擦着地板只觉得困意如浪潮般袭来,如今日头还没有出来,殿中还点着几盏豆油灯,灯珠噼噼啪啪的,更让人昏昏欲睡。
擦着擦着宣野突然精神一震,她瞅了瞅殿外没人看着,索性提着裙摆绕到屏风后。
君无疆还在睡觉,他睡觉的样子平和安宁,双眸自然的合起来,没有了白日里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傲。
不过此刻她却没心思欣赏君无疆的睡颜。
用高山上最柔软的藤蔓编织的枕头,枕头里塞着明目的决明子和菊花,躺在上面还可以闻到菊花恬淡的香气。
信国最灵巧的绣娘用巧手织出的织锦床单,睡在上面,那柔软的触感紧紧的贴着肌肤,只一小会儿便可以酣然入梦。
还有那温暖轻巧的鸭绒被,被套上用金色丝线绣出九龙腾雾图样,盖在身上别提有多舒服了。
每一样东西好像都扭动着身体迫不及待的呼唤着:快来睡我快来睡我!!
宣野身体中的瞌睡虫仿佛着了魔一样,支配着她的身体往君无疆的床边靠。
什么擦地板,什么洗床单,什么煮茶,都给老娘滚吧,等老娘睡够了再说。
反正他的床那么宽的,再挤我一个又不多。
君无疆的睡眠一向很浅,感觉到有陌生的气息靠近,他的身体总是快过他的思维。
屈膝,抬脚,踹。
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只听得一声闷响伴随着“嗷呜……”一声。
如渊冷漠双眸倏然睁开,他这才看到连着被子一起滚下去的宣野。
按理来说他刚刚那脚踹得不轻,可不想这女人只是哼哼唧唧了一会儿抱着被子蹭了蹭,接着便就着冰冷的地板呼呼睡着了。
君无疆:“……”
君无疆绕着以宣野为圆心,半径为一米的圆弧下了床将丘山叫进来。
丘山急忙让丫头来给君无疆更衣,当然在更衣之前这些丫头要洗上无数遍手还要在手上套上一张干净的丝帕。
伺候着君无疆穿戴整齐之后丘山发愁的看了看躺在地上酣然入梦的祁国国君纠结道:“要不要奴才将祁公叫醒?”
君无疆淡漠的看了一眼睡得不省人事的宣野,冷然道:“由着她吧!”
宣野醒来的时候看到从屏风外射进的天光和手中拽着的陌生床单凌乱了。
她的地板还没有擦干净,她还没有将君无疆的床单被套换下来,天怎么就亮了?
她突然想到刚刚她竟然还不怕死的挤上了君无疆的床,她只觉得仿佛有人拿了一个大铁锤在她的脑门上重重锤了一下。
“嘭!!”
她简直是作死啊作死!
宣野艰难的爬起来,艰难的绕过屏风。
君无疆已经下了朝,此刻正坐在殿中主位上看奏折。
宣野很纠结,她要怎么慷慨激昂的向君无疆承认错误或者怎么样义正言辞的指责他就是因为他给她交待的任务太繁重才导致她睡眠不足以至于睡过头的。
“这次算你旷工一天,如果旷工超过三天,我们的约定作废。”
宣野突然精神一震,小跑到他身边一脸惊喜的说:“这么说我还可以有两次旷工的机会了?”
君无疆抬头,冷眸在她脸上瞟了瞟,“你好似对寡人安排的事情极不满意?”
宣野一脸“你终于意识到这点”的表情看着他,“所以说信王陛下,你另外给我安排些事情做吧,这些粗活真的不适合我!”
君无疆冷漠微眯,“你觉得什么事情适合你?”
宣野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扭捏道:“比如侍寝啊什么的!”
君无疆:“……”你怎么不去死。
宣野被君无疆带到练武场里。
“这些剑,你全部都要擦干净。”
冷淡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
宣野望着房中密密麻麻的青铜剑,吐血道:“这么多?”
“在我练完之前这些剑还没有擦干净,我跟你的约定作废,你乖乖回到你的祁国。”
不给她任何争辩的机会,他冷冷丢下这句话便出了房中。
宣野冲着他的背影竖了竖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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