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上映在即, 全国各大影院展出宣传物料,平台开启预售,《藏身》官方微博每日活跃得像个自媒体。
剧组主创四处路演宣传, 跑了很多城市, 陆文和瞿燕庭继真人秀之后, 再度公开出现在大众视野。
路演的最后一站是电影学院,瞿燕庭的母校,那里承载着他最期待、也最心悸的四年时光。
礼堂内挤满了学生, 连过道都人头攒动,瞿燕庭在台上望着一张张年轻的面孔,想起自己坐在下面听讲座和看话剧的日子。
瞿燕庭两手握着麦克风, 郑重地自我介绍:“同学们好,我是《藏身》的导演兼编剧,瞿燕庭。”
他悄然地想, 在旁人眼中,一位编剧跨界成为导演,将荒废多年的专业捡起来, 大概是一时兴起的玩票, 并没有多认真。
这时, 台下第一排展开了一条巨大的横幅。
瞿燕庭愣住了,不待他反应, 一位学生代表抱着一大束鲜花, 直接从正面跳上舞台, 跑过来送给了他。
那么沉, 瞿燕庭抱住后甚至轻晃, 随后台下许多学生站起来, 齐声大喊横幅上的句子——“欢迎学长重返母校!预祝《藏身》票房大卖!”
等路演结束, 瞿燕庭被导演系的学弟学妹们包围,堵在礼堂追加了一场个人见面会。
陆文不无嫉妒,怎么说呢,他想象中瞿燕庭在大学时期是清纯小白花,实际上对方是堪称校草的万人迷。
连孙小剑都感觉到了,说:“瞿导当年很多人追吧?”
废话,连曾震都有想法,陆文翻个白眼:“归根究底还得怪我爸,让我学什么国际贸易,当年我就应该考电影学院。”
孙小剑道:“等你考上,瞿导毕业了。”
“万一我高中跳级了呢?”陆文说出口感觉难度过高,自动另辟蹊径,“万一瞿老师因打工太多没修够学分,延迟毕业了呢?”
瞿燕庭抱着花出来,听见一耳朵,问:“什么毕业?”
陆文怂道:“毕业多年人气还这么高,你以后一定要常回来看看。”
各项宣传渐入尾声,距电影上映的日期越来越近。
瞿燕庭每天早晨起床会撕掉一张日历,一开始八点钟,再到七点钟,然后到六点,五点……他醒得一天比一天更早。
无论瞿燕庭几点起,陆文都会跟着一道醒来,陪他听音乐,打游戏,或者挑灯拼一件乐高。
凌晨三点半,瞿燕庭又辗转睁开了眼睛,他轻轻下床,走到露台上扒着栏杆。肩后温暖,陆文跟过来给他披了件外套。
“把你吵醒了?”瞿燕庭问。
“没有。”陆文说,“但你越来越过分了啊,这才几点啊。”
瞿燕庭睡不踏实,埋在陆文的胸膛上规避寒风,低喃道:“再过两天就正式上映了。”
陆文搂住他,问:“你怕什么?”
“不知道。”瞿燕庭回答,“可能因为太在乎这件事了。”
陆文可以感同身受,他曾经第一次发单曲的时候,也是整宿整宿睡不好觉,结果不尽人意,更是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
他温柔地喊了一声“哥”,说体己话似的:“走到现在,你已经跨过很多道坎儿了,你不用过度担心,因为这一次根本不是困境,是圆梦。”
瞿燕庭抬起了头,他钻牛角尖了,忘记无论好坏,这都是一个灿烂的开始。
陆文拨开他额前的发丝,说:“坚强点。”
瞿燕庭瞬间笑了:“可能遇见你以后过得太幸福,承受力变低了。”
陆文说:“虽然你是家里的顶梁柱,但我会陪你一起分担。”
“不是,你稍等。”瞿燕庭疑惑道,“为什么我是家里的顶梁柱?”
陆文想当然地说:“按年龄排的啊。”
瞿燕庭反驳:“怎么不按身高排?谁像柱子谁就是顶梁柱。”
陆文在寒风里抖了一下,挽住瞿燕庭的胳膊往屋里带,讨价还价道:“大家各让一步,选个又高岁数又大的,就我爸吧!”
两天后的二月初,电影《藏身》在全国正式上映。
排片率属于中等,同期还有四部商业片和一部文艺片,陆文前两天哄瞿燕庭的时候头头是道,真到了上映,他自己也有些忐忑不安。
手机拿起来又放下,陆文不太敢看网上的消息,标准一再降低,从票房前三变成不是倒数就行,再到收回成本就行。
积蓄都投了进去,万一赔了……陆文还没想出结果,手机响了几声,他打开微信聊天群。
顾拙言发了张照片,拍的是爆米花双人套餐,说:准备进场领略巨星风采。
连奕铭:我在接你妹的路上,等会儿也去看。
顾拙言:苏望,别装死。
连奕铭:是兄弟就晒一下观影行程。
苏望早跟仙琪看过首映,在夹击之下冒了泡,一招取胜:孟春台最后自杀了。
顾拙言:操,你他妈是人吗?
连奕铭:把这孙子踢出去!
苏望:我是群主。
当初把丑话说在前面的三个人,电影一上映都坐不住了,仿佛精神投资人,每天在群里实时转载票房纪录。
连奕铭言出必行,真给顾客赠票,为此索菲酒店还上了一次热搜。苏望仗着是老板,请员工请合作方。顾拙言的报销范围越扩越大,他妹小手一挥,从同系到同级乃至到同院都请遍了。
陆战擎更不必说,寰陆时代和寰陆建设的所有派系、分支、部门,全国的子公司员工,个人或带家属观影,都可以向公司报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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