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惊肉跳,纵使再不怕、再胆大,也被他移来移去、抛来抛去弄得五脏六腑移位,心跳剧烈,几次险些蹦出来。
就在这样的战况中,我好像变成他的一把刀,两个青衣人中刀,倒地身亡。
不久,无颜松开我,我闪在一旁,时刻警惕蒙面的青衣人突然袭来。
四个青衣人的眼色更为冷酷,围攻而上。
无颜的眼眸染了一丝血色,戾气覆面,剑眉飞拔,仿佛大鹏的羽翅搏击长空,与寻常时的模样判若两人。
突然,我看见一支利箭追星逐月地袭向无颜,惊急地大喊:“大哥,小心!”
得到我的警示,无颜轻而易举地避过那支利箭,继续与青衣人激战。
紧接着,两支利箭一齐射来,他翻身一跃,利箭落地。
不出所料,两支利箭朝我射来,裹挟着一股凛冽的风,我及时避开。
然而,暗中射箭的人射术太好,速度太快,我躲不开紧接射来的两支利箭,心慌意乱地喊:“大哥,救我!”
无颜疾步奔来,举刀砍落利箭,身后催命而至的利箭近在眼前,我着急道:“小心!”
来不及了。
他来不及闪开,只能将我拽到一边,自己却左肩中箭。
“大哥,你中箭了,怎么办?”我担忧、难过,扶着他。
“无碍。”他捡起地上的箭,猛力掷出,正中一个青衣人的胸口,那人立即倒地。
剩下三个蒙面青衣人互相看一眼,不再恋战,转身奔走。
无颜再次捡箭,一一掷出,力道刚猛无比。
百发百中。
我惊呆了,他以臂射箭,射术竟然这般好。
“快走!”他低声道,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
我扶着他快步逃奔,拐了两条街,无颜拉着我进入一户民院的后门。
他双唇发白,汗珠从额上流下来,我想他一定很痛。
他疼得眼睫微颤,气喘道:“快……拔箭……”
不能犹豫,我紧握箭柄,猛地用力,拔出利箭。
无颜接过利箭,站在门后,朝外面看去。我忽然明白,那个射箭的人应该会追来。
果不其然,那个射箭的青衣人追到这里,站在外面东张西望,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追下去。
无颜把握时机,悄然发力,掷出利箭。
那青衣人没有防备,利箭正中他的脑袋,立时气绝身亡。
揪得紧紧的心终于松下来,我长长呼气,却发现,无颜倒在地上。
我扶着他,他伤得很重,气息微弱,双眼无神,唇色略乌,似是中毒之象。我惊了,急忙察看他的箭伤,接着为他把脉。
这脉象太诡异,时而滑如走珠,时而脉息全无,时而缓慢如牛,时而跳动如雷。
依脉象看来,无颜中毒了。那利箭喂了剧毒,此种剧毒是闻之色变的“浪淘沙”,毒液入了脏腑便无药可解。
“我中毒了?”无颜声音微弱,眉宇微皱。
“这种剧毒是‘浪淘沙’。”我心中难过,是什么人要置他于死地?
“无药可解?”
“我会尽力救你。”
“好,我信你。”他轻轻地笑,眼眸仿若水月流光。
眼下没有解药,若要救他一命,唯有一法。
我解开他的衣襟,为他吸毒。他又惊又急,挣扎着,“不……不可……你不能为我吸毒……”
我摁住他,不让他动,“再耽误片刻,毒液就流入脏腑,不吸毒,你必死无疑。”
无颜身上无力,只能微微抗争,“即便如此,你也不能为我吸毒……三妹……不可……三妹……”
原来,他早已瞧出,我是女儿身。
又吸了几口,伤口流出的不再是黑血,我头昏眼花,软倒在他怀里,无力道:“快……送我回客栈……我的包袱里有解毒圣品……”
无颜立即抱起我,向客栈飞奔。
中箭后,无颜又是掷箭又是奔跑,毒液顺着血脉流向脏腑,血脉疾行,他中毒就越深。
我为他吸毒,虽然自己也中毒,但只要不疾奔,毒液入脏就不会那么快。
所幸赶得及,服下解毒圣品,歇半个多时辰,就无碍了。
解毒圣品叫做“凤仙引”,是师父临终前送我的,虽然师父生前从来不许我叫他师父。“凤仙引”可解百毒,“浪淘沙”再厉害,只要不入脏腑,“凤仙引”就能解。
无颜剑眉微蹙,深黑的眼眸布满了忧色,“气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适?我叫大夫给你瞧瞧。”
“我没事了,大哥不必担心。”我靠躺着,拉着他的衣袖。
“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
“若有不适,一定要告诉大哥。”他坐在床沿,满目神奇地看我,“对了,你懂医术?”
“只是略知一二,世间诸般毒药,我知道的比较多。”我不好意思地笑。
“啊?毒药?”无颜惊愕,好像发觉不该有这样的反应,就掩了错愕之色,“不过,若非你懂得解毒,我今日就命丧临安了。”
我犹豫了半晌,终于问出搁在心中多时的疑问:“大哥……何时知道我是……女儿身……”
无颜微微一笑,眸光温和,“昨晚饮酒,你喝多了,声音变了,女儿家娇柔之态也显露了,我就看出来了。”
从未饮醉过,常常自诩酒量好,却没想到昨晚太开心了,喝的比平日都多,就醉了。
他瞧出我是女儿身,那二哥看出来了吗?
无颜看穿了我的心思,安慰道:“你放心,二弟应该还不知道你是女儿身。不如……你我独处之时,大哥就叫你‘三妹’,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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