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剑相击的沉闷声在寂静的大殿响起,但见她们的身手不相伯仲,看得出来经过高人的传授才有所成就。华阴公主的招式又狠又准,直取对方命脉;而萧芙避重就轻,出招轻灵飘忽,往往在不经意间逼近对方的致命处,打个对方措手不及。
虽然她们的武艺不算精湛,但打得异彩纷呈,时而华阴公主落下风,时而萧芙败退,吊足了众人的胃口,赢得阵阵掌声。
忽然,华阴公主一个漂亮的转身,再一个高明的反击,直击萧芙的命门。
萧芙大惊,连连后退,慌张之下,使出蛮力,用木剑去砍她的木剑。
让所有人惊诧的是,华阴公主的木剑竟然断了。
萧芙没想到会是这样子,趁胜追击,剑尖直逼她的胸口。
华阴公主本是闪避得了,可是她的兵刃断了,迟疑了一下,便失去了机会,被萧芙的剑尖刺中胸口。
虽然木剑没有杀伤力,但萧芙用了十成力道,华阴公主被打得往后退了几步,跌在地上。
晋王惊得奔过去,扶起她,见她面色苍白,关心地问:“伤到了吗?哪里疼?”
萧芙得意地收剑,秀妍的小脸笑成了花儿,大方地迎接所有人的赞赏。
萧炎面无笑容,好像隐隐有怒。
“父皇,儿臣赢了。”她扬眉道,能在满朝文武的注目下打赢魏国公主、为大梁争光,父皇必定高兴。
“胡闹!”他脸上没有怒意,声音里的不悦却令人惊怕。
“父皇……”萧芙不明白了,怎么会这样?
“晋王,华阴公主,舍妹莽撞,伤了公主,还请二位海涵。”萧晋站起来,诚恳道。
她更不明白了,比试自然有输赢,也有意料之内的伤痛。假如她输了,会输得心服口服,又何须这般客气地致歉?还要征得败者的原谅?难道她打赢了魏国公主不对吗?
这么想着,她更不服气了。
萧晋道:“父皇,照理来说,以皇妹的力道,木剑是不会断的。而木剑断了,或许有蹊跷。”
萧炎示意内侍,内侍从地上取了断成两截的木剑呈上御前。
萧炎仔细看了看,“这支木剑被人做了手脚。”
木剑是萧溶命人去取的,他知道坏事了,立即道:“儿臣督查不力,儿臣自当查个水落石出。”
“父皇,儿臣愚见,暗中做手脚的人,有意令华阴公主受伤,挑起两国不和。此人心之歹毒,可见一斑,务必查个水落石出。儿臣愿为父皇分忧。”萧晋又道。
“那就由你查办。”萧炎冷冷道。
宴饮继续,但杨贵妃坐立难安,忧心忡忡。
女儿闯了祸,儿子有嫌疑,这下好了,都冲着她来,怎么办?
洛云卿低声劝慰:“贵妃稍安勿躁。”
杨贵妃好不容易撑到了圣寿宴散了,回到兰漪殿,焦急地走来走去。
洛云卿心想,这几日陛下都不会来这儿了吧。
一男一女进殿,正是萧溶和萧芙。
“芙儿,你是公主,在大殿动刀动枪的做什么?好了,闯祸了,你父皇不会再喜欢你了。”杨贵妃板着脸训斥,“平时母妃是怎么教你的,你总是这么毛躁、莽撞,以后闯了大祸,谁也救不了你!”
“儿臣知错了。”萧芙低着头,委屈道,“儿臣只想煞煞华阴公主的威风,谁让她打了母妃的女官,儿臣也是想为母妃出一口气,哪想到那木剑……”
“你是大哥,怎么不劝劝妹妹?”杨贵妃越说越气,指着他的鼻子,“以为换成木剑就没事了?那木剑究竟是怎么回事?”
“儿臣也不知,但可以肯定的是,木剑被人做了手脚。有人要害儿臣。”萧溶笃定道。
太子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木剑有问题,他为什么这般肯定?做手脚的人就是他!
苏惊澜没有猜错,太子吸取前朝的前车之鉴,剪除威胁,他的太子之位才能稳固。
洛云卿劝道:“事已至此,贵妃责骂王爷、公主也于事无补,不如想想法子,看怎么挽救。”
萧芙撒气道:“我们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住口!”杨贵妃低斥,“都这时候了还使性子?”
“眉黛,你有什么法子?”萧溶问。
萧芙见兄长也问这个女官,对她并无半分轻视之意,气得走到一边饮茶。
洛云卿沉吟道:“太子奉命查办,贵妃和王爷暂时不可轻举妄动。倘若真如王爷所说,有人谋害王爷,那么,那人定会将罪名扣在王爷头上。那时,王爷百口莫辩。”
杨贵妃急道:“那如何是好?”
萧溶想起了苏惊澜,“母妃,儿臣有急事,先出宫了。”
洛云卿知道他匆匆离去的目的,苏惊澜会出什么主意给他呢?
————
杨贵妃不准临川公主踏出兰漪殿半步。
翌日,临近午时,萧芙在前庭百无聊赖地赏花,洛云卿在剪桃花枝。
忽有一人风风火火地闯进来,手握马鞭,气势凛凛地喊道:“临川公主,出来!”
华阴公主又来比武?
她看见临川公主,奔过来,满目的不服气,“我要和再比试一次。”
洛云卿本想阻拦,却又改变了主意。
“我不能跟你比试。”萧芙谨记杨贵妃的告诫。
“为什么?”华阴公主问。
“父皇和母妃不准许。”
“我说可以就可以。”华阴公主仗义道,“若你父皇、母妃责骂你,我会帮你说情。”
洛云卿在萧芙耳畔说了几句话,萧芙笑道:“比试也行,不过若你输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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