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卿任由她打,没有闪避,咬紧牙关忍着剧痛,泪水滑落,委屈隐忍的模样令人心疼。
萧胤拳头紧攥,眼中杀气滚滚,萧溶愤怒地扣住华阴公主的皓腕,阻止她打下去。
至此,洛云卿挨了五鞭。
华阴公主的脸布满了厉气,挣了几下没挣脱手,怒道:“放开我!”
“公主在我大梁鞭打我大梁宫人,是何道理?她招惹你了吗?”萧溶怒问,一张俊脸因为怒火而发红。
“她冒犯我!”华阴公主口气强硬。
晋王径自坐着,悠然饮茶,好像妹子与他人起了争执,与他无关。
萧胤的眼里浮现一缕鸷气,“众目睽睽,她如何冒犯公主?”
华阴公主目露凶光,“她该死!她的衣袍颜色与我一样!若是在大魏,我早就赐死她了!”
她身穿粉紫华裳,而洛云卿穿的是女官衣袍,浅紫色与粉色搭配而成,看起来色泽差不多。
只因为撞衫了就打人,这华阴公主也太骄横霸道了!
“这里是大梁,不是公主可以胡来的地方!”他冷沉道。
“她从未见过公主,亦不知公主穿这身衣袍。再者,大梁宫里的女官都穿这身衣袍,莫非公主要杖责、赐死我大梁所有女官?”萧溶恨恨道。
“舍妹做得出这种荒唐事,连小王的父皇也奈何不了她。”晋王失笑,“去年,我大魏宫里几个宫女戴的簪子让舍妹觉得不顺眼,舍妹便杀了她们。父皇说,她想杀谁就杀谁,想杀几个就杀几个。”
洛云卿愣住了,这魏国公主太可怕了,骄横成无法无天,草菅人命。
华阴公主怒道:“放开我!我要杀了这贱人!”
萧溶很少气成这样,满目怒火,似要烧起来,“你在魏国杀多少人,本王管不着,但这里是大梁,你胆敢动大梁的人一根毫毛,本王绝不会视而不见!”
二人怒目而视,剑拔弩张,大有战火一触即发的架势。
洛云卿倒没想到,怀王会为自己出头。
萧晋连忙打圆场,“有话慢慢说。三弟,公主是贵客,放手。公主,先坐下喝杯茶吧。”
萧溶不放,华阴公主也不甘示弱,瞪着他。
“三弟,不许胡闹!”萧晋斥道。
萧溶这才松手,华阴公主冷哼一声,揉了揉手腕,忽然,她又抽出马鞭。
洛云卿惊了,呆愣住了。
他正要出手抓住那马鞭,不知怎么回事,华阴公主往前扑,直挺挺地扑倒在洛云卿前面。
洛云卿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两步。
萧氏三兄弟忍俊不禁,宫女也憋着笑,她连忙使眼色,宫女才止住笑。
晋王见妹子扑了个狗吃屎,愠怒地起身,扶起她,“疼吗?”
吃了大亏,又出了糗,她颜面尽失,又羞又恼又气,“皇兄,方才我觉得膝盖一疼,就不由自主地往前扑倒,有人使暗器打我。”
“太子殿下,你如何解释?”晋王质问。
“公主可以打人,自己不小心摔倒了却赖在别人身上,这又是何道理?你当这儿是你魏国吗?”萧溶抢了话头,冷嘲热讽。
“皇兄……”华阴公主撒娇,跺脚。
“舍妹不可能自己摔倒,定是有人使了暗器。”晋王怒道,“今日小王定要为舍妹讨回公道。”
“晋王若有证据,相信父皇会秉公查办。”萧胤冰冷道。
洛云卿觉得,应该是萧胤暗中使了暗器,可是,如若晋王找到暗器呢?
萧溶走到她身边,强硬道:“晋王为公主讨回公道,她挨了五鞭,小王又如何为她讨回公道?”
华阴公主鄙夷道:“一个卑贱的宫人,要什么公道?”
他拉住洛云卿的手,“她是小王母妃的近身女官,也是小王即将过门的侧妃,你打了小王的侧妃,公主觉得小王该不该讨回公道?是抽你五鞭,还是让你再扮一回狗吃屎?”
洛云卿惊愕,下意识地看向萧胤。
萧胤恍若未闻,神色从容。
华阴公主睁目,晋王有恃无恐地说道:“既是如此,那便请贵国陛下评评理。”
————
萧溶让洛云卿先回兰漪殿,之后他们一行人去见萧炎。
听了他们的复述,萧炎锁眉沉思,这件事还真难办。
晋王面目冷静,不慌不忙地道:“陛下,因父皇太过宠爱舍妹,舍妹自幼骄纵,杀人如麻,无法无天,在贵国宫中鞭打女官,委实不妥。不过,区区一个女官,打也打了,又能怎样?舍妹受了委屈,丢尽颜面,还请陛下秉公办理。”
华阴公主站在一旁,满目不屑,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令人憎恨。
他又道:“出使梁国前夕,父皇再三嘱咐小王,莫让舍妹掉一根汗毛,否则,唯小王是问。倘若小王保护不周,令舍妹受伤或是受了委屈,父皇定会为舍妹讨回公道,倾举国之力也在所不惜。”
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若华阴公主有任何损伤,魏皇说不定会挥军南侵,不惜燃起战火。
虽然魏国与梁国划江而治,但魏国兵强马壮,兵多将广,即使萧炎亲自上阵督战,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战胜。这些年两国停息战火,是为两国百姓着想,也借此休养生息。
这小小晋王,以军力威胁,不可一世,萧炎心中有气,但也不好说重话。
他并不是怕了魏国,而是,他刚刚建立梁国,京师未稳,满朝文武也仍在观望,看他的功绩。若他挑起战火,只怕朝野上下会对他这个开国君主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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