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年纪大了,可能再过几年就驾崩,而你年方十八,过几年也只不过二十余岁,年纪轻轻就守寡,你甘心吗?”萧综道。
“你是父皇的女人,相当于妃嫔,不能再嫁,你的终身幸福就此毁了。”萧昭苦口婆心地说。
“我不许你们这么说!”洛云卿怒道,必须想法子回城才行。
这时,后面传来隐隐的马蹄声,像是马队,有不少骑。
萧昭探身往后面望去,“会不会是追兵?”
萧综吩咐车夫快马加鞭,马车飞速狂奔,颠簸得厉害。
马车摇晃,她坐不稳,东倒西歪,一边向天祈祷,希望是追兵。
马车再快,也比不过快马风驰电掣的脚力。
不多时,十多骑追赶上来,将马车包围在官道中间。
追兵为首的是宫中侍卫队队长冯丰。他跨坐马上,拱手行礼,“太子殿下,三殿下,请跟卑职回京。”
“识相的就让开!”萧昭喝道。
“你眼里还有本太子,就速速让开!”萧综怒喝。
“太子殿下、三殿下眼里还有陛下,就请速速回京。”冯丰一脸正气地说道,“否则,卑职就不客气了!”
“大胆!”
萧综气得发抖,却也无可奈何。
为了方便出城,他并没有安排侍卫保护。原本想着父皇不会这么快知道他带走洛云卿,却没想到……
若是硬拼,便是以卵击石。他们只能乖乖地回京向父皇请罪。
————
洛云卿回芙蓉花馆,萧综、萧昭被押入天牢。
沈皇后、张贤妃连忙去求情,被齐皇骂出来了。
这日午后,齐皇驾临芙蓉花馆,关心地问她身上是否有损伤。
“陛下,我很好,没磕着碰着。”洛云卿扶他坐下,从侍婢手里端了热茶给他喝。
“那两个兔崽子,当真是疯了。”他气得拍案,眉宇沉怒。
“陛下息怒。陛下先喝茶吧。”她柔声劝道。
饮了茶,他的怒火更旺了,厉声道:“朕一定要重重地惩罚他们!”
她坐在他面前,耐心地劝:“陛下,他们是一时无法接受……才犯糊涂,还请陛下息怒。太子殿下和三殿下只是一时糊涂,相信他们再也不敢了,这一次陛下就原谅他们吧。再者,他们是因为我才闯祸的,我不想因为我而伤了陛下与他们的父子之情,更不想被臣民说我是红颜祸水。”
齐皇面色一凛,“谁敢说你红颜祸水!”
“若陛下当真惩罚他们,必定有不少人说的。”
“可他们胆大妄为!”
“那陛下就关他们数日,让他们在牢里思过,过几日再放他们出来。”洛云卿温柔可人地笑,“陛下以为如何?”
他不置可否,一张黄白的脸仍然板着。
她来到他身后,为他按捏肩膀,“我就当陛下应允了。对了,时辰不早了,吩咐备膳吧。”
齐皇点头,将她拉到身前,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抚摸她的脸,“朕总是说不过你。”
她柔柔地笑,克制着心头的恶心,“陛下是疼我、让着我。”
晚膳备好后,他们相携着往膳厅去。
走到抄手游廊时,洛云卿不经意中看见廊顶藏着一人,看见那银光闪闪的长剑,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力气,使劲地推开齐皇。
蒙面刺客被发现,当即挥剑刺杀。
“有刺客!护驾!”她大声喊。
齐皇被她一推,往旁边跌去,刺客的剑锋追踪而去,齐皇惊骇地闪避,跌跌撞撞,狼狈之极。
又出现两个蒙面刺客,此时,五六个侍卫也赶到了,挥刀与刺客激战。
片刻间,抄手游廊变成了战场,激烈的金戈鸣声刺人耳膜,人在刀光剑影里闪躲,生死在瞬息之间转变。
洛云卿站在一旁,看着齐皇被刺客追击,觉得齐皇四处逃命的模样还真是猥琐。
侍卫挡开了刺客,齐皇朝她跑过去。
她扶着齐皇,他气喘吁吁,快断气了似的,脸庞白得就跟抹了白雪似的,眼里、脸上皆是惊惧。
三个蒙面刺客身手不俗,虽然侍卫越来越多,但他们见人就杀,凶残可怕,长剑砍下侍卫的头颅,削了侍卫的胳膊,血色弥漫,杀气腾腾。
刺客又追来,齐皇魂飞魄散,拉着她逃命,当真是惊心动魄。
忽然,洛云卿觉得身后袭来一股阴寒的杀气,他也感觉到了,不知何处来的一股力气,猛地推她到一旁。
她差点儿跌倒,站稳后看见齐皇在刺客的长剑下爬行。
危急关头,很多皇帝只顾自己的性命,而老色鬼齐皇,从心底里疼惜她,奋力保护她。
刺客扬起手臂,长剑刺入齐皇的肉躯。
生死存亡之际,洛云卿脑子发热地冲过去,死死地抱住刺客。
刺客好像并不想杀她,只是竭力挣脱她,她拼了所有力气抱住他,喊道:“陛下,快跑!快跑啊……”
齐皇仓惶地爬起来,踉踉跄跄地往前奔。
刺客怒了,扩展双臂,挣开她,反手刺去。
洛云卿惊慌地闪避,手臂划开一道血口,剧烈地痛起来……
刺客追上去,苏惊澜站在抄手游廊的尽头,长身玉立,齐皇躲在他身后,手搭在他肩上,否则就要瘫软在地上了。
黛青的暮色里,苏惊澜的雪白鲛绡长袍在暮霭里白得刺眼,银发静静地垂落,犹如一朵幽静的兰花绽放独有的芳姿。
蒙面刺客持剑杀过去,苏惊澜伫立不动,待刺客的剑尖刺到眼前,五指微转,长剑即刻断成数截,“哐啷”落地。刺客只觉得一股巨大的气流迎面涌来,下一瞬便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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