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让我走?”萧胤不慌不忙地问,只是不太明白她的意图。
“你想走,我不拦你。”她从角落里取出衣物,在他面前展开,“若想离开澡堂,你有两个选择:其一,裸着出去;其二,穿上这个。”
“这是……女子的抹胸?”他错愕不已。
她手中的衣物,是女子的抹胸绑在一起围成一条另类的小裙子,共有四件,套在他腰间,足可挡住重要部位的傲人风光。
然而,这是女子的抹胸,黄,红,绿,紫,色泽鲜艳,颇有风情。倘若他把这四件抹胸套在腰间走出去,必定引起全城围观!
他的一世英明怎能尽丧在这女子的抹胸上?
洛云卿似笑非笑,阴险道:“萧公子还有两个选择:其一,留在澡堂;其二,救出我爹,查清贡粉一案的真相,且立下字据为证。”
萧胤靠近她,哭笑不得,“洛大小姐,求人不是这么求的。”
“那萧公子愿不愿帮?”她步步后退。
“若你是我的女人,我还能不帮你吗?”他摊手。
“既是如此,你便穿上这个出去吧。”她抛出抹胸,正巧罩在他头上。
他拿下抹胸,闻了闻,一副陶醉的样子,“这香气,我喜欢。这四件抹胸是你的吧。”
她笑道:“是倚翠楼的姑娘的。”
俊黑陡然变色,浮现几许冷厉,“你我也算有点交情,洛大小姐如此逼迫,岂非强人所难?”
洛云卿眉心紧颦,清媚的小脸布满了焦虑、担忧与苦楚,“我没法子。萧公子,你就帮我一次吧,日后我定当报答你。”
这番凄楚的神色,并没有感动他。
萧胤鄙薄地冷笑,“我想要的报答,你不愿给,那就休怪我不帮。”
“宁愿声名尽毁,也不帮?”
她痛楚地问,其实,她也不愿这么逼迫他。毕竟,她有求于人,而他完全有权利拒绝。
他不作声,黑眸浮现一缕清寒。
洛云卿知道了他的决定,犹豫了。
或许,她不应该强人所难。嫁给他,救了爹和整个洛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出身王侯,家财万贯,人品不做评价,却是仪表堂堂,当她的夫婿,当洛家的女婿,绰绰有余。
她有什么理由不嫁?
嫁吧,爹和洛家就能得救。
可是,她真的不想嫁,不想把一生交托给一个风流好色、放荡不羁的男人。
在她沉思的时候,萧胤已套上抹胸,抬头挺胸地走出去。
她追出去,看着他走出澡堂的大门,赴刑场一般,视死如归。
路人看见了一个奇装异服的男子,纷纷驻足观看。这个男子上身赤*裸,健美的长腿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里,腰间系着一条女子抹胸连接成的花裙,行步间,花裙一晃一晃的,夺人眼目。
这人不是靖王府的大公子,公子胤吗?
围观的行人越来越多,或捂着嘴笑,或笑得前俯后仰,或指指戳戳,或窃窃私语。
萧胤旁若无人地走着,目不斜视,完全不理会旁人的目光。
这等风采,这等气势,这等傲气,绝无仅有。
在后面不远处跟着的洛云卿,倒是佩服起他的气魄。
街上的行人都加入围观的队伍,越来越壮观,仿佛他是领头人,引领时尚潮流。
终于回到龙渊楼,小轩看见这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脑子里一轰,呆住了。
半晌,小轩才回神,火速去取来衣袍,披在公子身上。
洛云卿站在龙渊楼前,知道他绝不会帮自己了。
冷风袭来,寒气逼人,她打了一个冷颤,接着打了一个喷嚏。
她抹去鼻涕,却看见面前多了两个人,是官差。
“洛姑娘,跟我们走。”官差冷漠道。
“你们是什么人?”她明白,等着自己的是牢狱之灾。
官差没回答,拽着她走了。
站在龙渊楼大堂饮热茶的萧胤看见了这一幕,面寒如铁。
————
凤仪殿。
寝殿的空气似乎凝固了,沉重得令人喘不过气。
太子萧综走来走去,满目忧虑。
沈皇后躺在凤榻上,双目闭着,一张脸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红斑,触目惊心,骇然得紧。
他问检视胭脂水粉的朱太医,朱太医道:“太子殿下恕罪,微臣无能,微臣瞧不出这些胭脂水粉里有什么毒。”
把脉的张太医道:“太子殿下恕罪,微臣……医术不精,诊断不出皇后为何昏迷不醒,所中的是什么毒。”
“饭桶!全都是饭桶!”萧综大怒,吼道,“滚!都给本太子滚!”
“微臣告退。”两个太医后背汗湿,仓惶地逃离。
萧综坐在榻沿,担忧地叫了几声“母后”,可是,沈皇后毫无反应。
站在一旁的近身女官元喜惊道:“殿下快看,皇后脸上的红斑似乎有脓。”
他定睛一看,确实,母后的脸上开始流脓了,这么说,病情恶化了。
“太医院那么多太医,竟无一人医治得了,都是饭桶!有朝一日,本太子定要拆了太医院!”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元喜忽然想起一人,“殿下息怒。奴婢以为,国师大人精通医卜星象,学识渊博,应该能治好皇后。”
萧综惊喜道:“对!本太子怎么没想到?本太子去找国师。”
她追出去,拦住他,嘱咐道:“殿下,国师大人性情古怪,向来只医陛下一人。陛下宠信国师大人,殿下为了皇后,勉为其难地客气一些罢。”
他颔首,“本太子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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