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还当正经话听呢, 一时又是脸热又是难为情。但她还是愿意和他亲近, 可能也是心里的依赖吧。
“大哥,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嫁给你几年了都生不出孩子,你会冷着我吗?甚至是休弃……”
白雪不由得想起母亲这几年的遭遇, 心里百味杂陈。
女人嫁了夫家,是应该要传宗接代生孩子的。但是,孩子也不是你什么时候想要就什么时候有的。总要有一个契机,或者是缘分。
陈容与眸子一暗, 臂膀一使力, 把妻子抱在了自己的怀里。满屋子的丫头、婆子们都在呢,白雪坐在他的腿上很不自在,便试图挣扎着要下去。
陈容与的声音很低:“别动。”
白雪抬头看他,却被轻吻了额头。
“我们成亲了,你便是我的妻子。‘妻子’这两个字对于我而言, 是要携手过一辈子的人, 荣辱与共、不离不弃。有了孩子当然好,属于锦上添花。没有也没事。我是和你过日子的, 又不是和他们。”继母一朝有孕, 妻子可能是受了触动,才会心思如此敏.感。
白雪怔了怔, 身子一拧, 双手搂住了他的脖颈儿。眼圈慢慢地红了。
“怎么了?”
陈容与低头去看她。白雪却不依, 埋头在他的脖颈处。
她知道大哥对自己的好, 却想不到竟到了这个地步?不孝有三, 无后为大……世俗里根深蒂固的念头都影响到了自己。
他却不这么想。
如何不感动呢?心就像被浸在了一坛温水里,又软又暖。
陈容与看不到她,也不见她回话。脖颈处却有湿意……他一顿,挥手让屋里低着头的丫头、婆子们都退下。
“雪儿,你究竟是怎么了?”
陈容与直接抱着妻子站起来,让她坐在罗汉塌上。轻柔掰开了她的手,迎上他的却是一双泪眼。
陈容与的心蓦地一痛,问道:“好好的……为何哭了?可是在哪里受了委屈?”他是个遇到事情很冷静的人,这一刻却只觉得焦虑难安。
白雪并不回答。
她望着他眼睛里小小的自己,主动亲上了他的薄唇。
那个眼睛里藏着的,满满都是她,毫不掩饰的慌张……一定是放在了心尖上吧。
陈容与一怔,反应过来,随即回吻过去。
温柔,激烈。
夏莲过来询问主子午膳要摆在哪里,却被门口的秋菊拦住了。她笑了笑:“夏莲姑娘,我得了一包好茶叶,你赏个脸,去吃一杯好不好?”
细碎的呻.吟声传来……夏莲瞥了一眼紧紧关闭的窗户,也明白了秋菊话里的含义,笑道:“秋菊姑娘的好意,怎好开口拒绝呢。大中午的,正好我也渴了。”
“走,去我屋里。”
秋菊携着她的手,俩人说着话,一起上了转角游廊。
……白雪的一顿午膳足足到了未时过半才用上。
她坐在锦绣缎面的杌子上喝燕窝粥,都不敢直视临窗的那张罗汉塌。大白天的,她原本没有那个意思的。
后来却是一发不可收拾。
倒是陈容与衣冠楚楚,神色自若的,还剝了虾递给她。
冬季的天空很高,即使太阳高悬,也透漏着刺骨的清冷。
王氏怀孕的消息很快在侯府里传播开来。隔天上午,二房的赵氏和五房的周氏拿了许多滋补品过来看她。
赵氏得了老夫人的指示,要和白雪俩人连手管理内院。于是对王氏更加的亲切:“大嫂子,你安心养着,一举生个大胖小子出来。”她想起柳姨娘的那副嘴脸,骂了一句:“小贱人恶毒,偏偏不随她的心意。”
王氏笑着让丫头端了热茶,不愿意提起柳姨娘,便换了话题:“与哥儿媳妇年纪轻轻的,也没有见过大世面,还要劳烦你多担待着。她什么地方做的不好了,你尽管指出来。”
“大嫂子客气了。”
赵氏笑道:“我拿她呀,当霜姐儿一样的对待。”白雪这孩子懂事又仗义,还知道分寸。她很喜欢。
周氏却看了一眼王氏手里的婴儿肚兜,称赞道:“大嫂子的女红可真好,金鱼的胡须都绣得根根可见,我以前竟然都不知道。”
王氏笑起来:“不过是小把戏,让五弟妹见笑了。我许久没有做过小孩子的东西,都手生了。”她想着给腹中的孩子亲手做几件小衣服,让他一生下来就穿得暖和。手里的这一件绣的便是鱼戏莲叶的小肚兜。
倒也赶的巧,周嫦曦扶着丫头的手,也过来探望王氏。一进门,先给婆婆行礼,又依次给王氏、周氏行礼。
赵氏看着自己亲手挑选的儿媳妇还是相当满意的,知书达礼不说,还话少。果然是世代书香养出来的,规矩齐全的很。她让周嫦曦坐在自己的身边,关照了许多起居饮食的事情。
腊月二十二,王晨濡坐着马车来接白雪回门。由于赶到了腊月二十三这个关口,陈容与和白雪也没有按照习俗(姑娘回门,要在娘家住满三天)多待,晚膳前便回了陈家。
腊月二十三,是小年。一大早起来,陈家上上下下的便忙碌了起来,准备祭品祭祀灶神。各房的小厨房里,还新贴了一张灶王爷画像,摆了一碗杂面条供奉。
白雪给陈老夫人请安回来,路过梅花林。她瞧着梅花盛开枝头,红蕊怒放,心里就格外的欢喜。挑选了含苞欲放的折了些,准备拿回去插瓶。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