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早说啊!”叶之鸣怒瞪双眼,开门就要出去与人吵架。
周献忙拉住他,“这蜀地外来人少,他们也是一时忘了提醒。我那房间的被褥已经烘好了,今晚去我房间住吧。”
叶之鸣眯起眼,狐疑地瞅着周献,“你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也忘了嘛。”周献说得理所当然。
叶之鸣皱了皱眉,到底没过多埋怨,跟着周献去了他房里。
果不其然,这屋里点着炭盆,温暖如春,被褥也早就烘干,整个床铺都带着宜人的暖意,让人立刻就想扑上去。
叶之鸣让小二打水洗澡,一边绕去屏风后头换衣服,周献端来热茶,看着墙上被烛光拉长的剪影发呆。
周献不是笨蛋,哪怕缺少男女之情的经验,却也知道自己对叶之鸣和对其他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起初他以为是自己从未接触过叶之鸣这样的大少爷,所以感觉新鲜,之后叶之鸣又答应将自己引荐给大统领,又教导自己武艺,是个嘴硬心软的好人,所以感激。
可最近他愈发觉得事实的真相不止这么简单,从他怀疑叶之鸣对夏禹的感情有点不清不楚后,他就一直在观察他们,夏禹对良衣的态度暧昧,叶之鸣总对着夏禹叹气,他自以为自己找到了答案,可却对这个答案感到更加不舒服。
熊猫事件后,他翻来覆去想了一夜,明白了自己对叶之鸣的企图——只想他看着自己一个人。
他不想去思考这件事是否有违常-伦,他不怕流言蜚语,对别人的想法和意见他也不感兴趣,他唯一担心的只有叶之鸣能不能接受自己。
叶之鸣喜欢夏禹,那么说明他是能接受男人和男人的感情,只是要如何将这人的注意力转到自己身上来?
十五岁的少年得出的结论是,变得更强大,比现在更强大,比夏禹,比良衣,比李旻将军都强大。
那样的话,叶之鸣的眼里一定只会剩下自己一个人。
周献的感情还停留在十分简单和纯粹的地步,他想只要他努力,他就可以得到叶之鸣。
叶之鸣:“周献,我的里衣怎么不见了?你帮我在桌子上找找。”
叶之鸣的包袱就丢在桌上,什么玩意儿都摊开了让人看得一清二楚,周献应了一声帮他翻找,扯出里衣的时候从那衣襟里掉出了一封信。
那封信是打开的,周献不想看也看到了。
字迹娟秀,看起来是出自姑娘之手,信上还带着淡淡的花香,那一字一行轻而易举撞进了毫无防备的周献眼里。
“来年初春,等君赏桃花。”这句看上去还算正常,而下一句却陡然变了画风,“可不要让奴家久等啊亲亲。”
周献:“!!!!!”
叶之鸣打了个喷嚏,“周献?找到衣服了吗?”
周献慌忙将打开的信随手塞进包袱里,一脸阴沉地拿着里衣朝叶之鸣走过去。他也是一时昏了头,忘了将衣服搭在屏风上头等那人自己拿,竟是直接就绕过屏风与一脸水的叶之鸣眼对眼了。
周献:“……”
叶之鸣愣了一下,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他长臂一搭扒到桶边伸手来接,“谢谢啊。”
周献脑子里轰轰地喷发着一座火山,脸上却持续面无表情,目光在他赤-裸的身体上转了一圈。
“不客气。”
叶之鸣手指扯过衣服,细长的手指带着常年持剑人的力量,虎口和指关节有一层茧,却不损美感,只让人更想扯过那只手来握住不放。
沿着手腕上去,一截长臂白皙,肌肤细腻,加上他此刻披散头发,黑发在水里像墨迹一般晕染开,烛火之下看起来竟带了些书卷气,与白日的英姿飒爽截然相反。
周献听到自己喉咙发出声音,他紧了紧拳头,口干舌燥地望着水里的人,还没忘记问自己的问题。
“拿你衣服的时候,我看到一封信。”
“啊?”叶之鸣愣了一下,随即怒:“你小子翅膀硬了是吗?敢看我的信?!”
“是你自己没装好,它掉在地上打开了。”
叶之鸣翻了个白眼,他知道自己包袱里有一封信,那是自己离山庄的时候被何舟塞进去的,还说让他走远了再看,结果等他拆了信以后直想揍何舟一顿。
何舟那个神经病,说是二人从未远离过,这种感觉很新鲜,他也想试试给远方的友人寄信的感觉,而且一定要带着忧愁感,可是如果真寄的话,又不知道叶之鸣何时才能收到,万一没收到怎么办?所以干脆写好了塞进了叶之鸣的包袱。
叶之鸣知他想问什么,便道:“只是一个朋友开得玩笑。”
朋友?玩笑?周献表示自己不信,什么朋友会开这样的玩笑?亲亲?这称呼可真恶心!
“周献啊……”叶之鸣还想说什么,周献却突然开口打断了他。
“献儿。”
叶之鸣:“啊??”
“你之前跟唐鸩介绍我时不就这样叫的吗?献儿,以后就这么叫我。”
“……那不是让你假扮我徒弟才这样叫的嘛,显得亲切啊。”
“恩,亲切,所以以后就这么叫。”周献转身就走,后脑勺上写满了‘没得商量’,留下满脸茫然的叶之鸣泡在水里,片刻后,他又打了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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