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虎还不知自己闯了大祸,饭桌上不停地取笑展大侠和赵媞的关系,其实说来说去也不过几句话。
“我看赵媞当真不错,又是八贤王的闺女,长得也好看,又不端架子。”
“不如你们就成了吧?”
“日后做了王爷的女婿,在开封那气派……”
满桌寂静无声,白玉堂的低气压恐怕也只有赵虎这种缺筋的人才感觉不到。马汉实在忍不住了踹了赵虎一脚,赵虎还咋呼:“谁踹我!”
白玉堂筷子不轻不重往碗上一搁,清脆响声听在众人耳里却如同炸雷。
“几位慢用。”他站起身,目不斜视的出门去了,直到身影消失,公孙策凑过来问。
“那丝帕有什么不妥?”不愧是公孙策,一眼就看出症结所在。
展昭:“……”
赵虎道:“难不成他也喜欢赵媞?”
展昭:“……连夜赶路,可能身子不大舒畅,我觉着可以炖只鸡来补补。”
他故意把那“鸡”念得很重,赵虎终于眯眼,“别想动我母鸡的念头!”
展昭见他紧张兮兮的样子,料想最近那只肥大的母鸡会被他看起来了,心里这才舒服一些,瞪了赵虎一眼,叼着筷子端了两盘菜匆匆出门去了。
一路追进自己院子里,石桌边白玉堂仰头看着夜空,听见脚步声也没转头。
展昭心里叹气,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弄得好像做了天大的错事。
他端着菜盘子过去放下,又找丫鬟重新添了两只碗,顺便让厨房温一壶黄酒。
“早知道不如在这里吃,两个人清净些。”展昭找了个话题,干巴巴地道。
白玉堂终于收回望天的目光,垂眸看他,“千金难买早知道,你若是早知道,何不把谎撒得再精明些?”
这种一遇到正主就会露馅的谎,也亏他南侠说得出来。
展昭叹气,“我是不想你误会。”
“可我现在更误会了。”白玉堂眯眼看他,“好端端的送你丝帕作甚?”
“只是想送就送了,前些日子正巧我要去买条新的,她手里刚好有一条绣完的,说不嫌弃就拿去用。”不要白不要啊……
白玉堂打量他脸色,似乎在分辨这次是真是假。展昭举手发誓,“这回是真的。”
白玉堂还是不悦,脸色却从之前的寒冰缓和了许多,“左右在开封无事,改日我去琴阁听听曲,指不定能抱一堆丝帕回来,你想用多少都行。”
这话听起来就有些赌气的意思了,展昭喃喃道:“那又怎的一样?”
白玉堂道:“怎的不一样?”
展昭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他心里想的是:赵媞送自己丝帕不过是友人之礼,白玉堂去琴阁,那些姑娘送的可都是真心实意了。那怎么能一样呢?
想到白玉堂会揣着那些带着淡淡脂粉味的丝帕回来,心里莫名不舒服。
可如果与他分辩,那岂不是自己也与他是一道的人了,尽为些莫名其妙的事闹心,哪里像走江湖的潇洒人?
想到此,展昭不说话了,倒了酒慢慢喝起来,一边吃菜看天。
白玉堂等了半响不见他有表示,心里不悦更加高昂。
想来想去,倾述心意的时候是自己在说,对方不过是应了,但展昭心里到底重不重视自己呢?
展昭若是和其他人说说笑笑,不管男女自己都会不舒服,可换做展昭……
他似乎从未对自己有过这种情绪。
白玉堂有些丧气,见他不说话,自己干脆也不说了,两人就这么干巴巴地对着喝酒吃菜,等到了晚上,那头下人抱了干净的新被褥来,白玉堂脱衣上床,径直睡到了里面。
展昭看了看他,白玉堂似乎感觉到视线,干脆背过身去,面朝墙壁。
展昭无声叹气,总觉得两人幼稚如孩童般,但偏生又寻不到其他更好的办法。
他脑袋里突然就闪过鼠猫不合的说法,指不定真是冤家孽债呢。
脱去外衣,只着里衣,展昭窝进被窝里,两人单独盖的被褥,彼此倒不会磕着碰着,其实也不是第一次同塌而眠了,只是这次心境又略微不同。
展昭闭上眼,脑袋里却丝毫没有睡意,想来想去都是那白耗子的身影。
他到底为何喜欢自己呢?彼此都是男人不说,性格也是天差地别。
感情这种东西,自己在遇到白玉堂前还未曾碰过,人都说婚姻之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丁月华、赵媞这样的女子,愿意在外抛头露面,让未来相公看一眼的可不多。
大抵都是喝过合卺酒才能知道要携手一生的是谁,喜欢不喜欢放在最后,夫妻之礼不过相敬如宾。
女子有七出:不孝、无子、盗窃、yin、妒、恶疾、多言。
换在白玉堂身上,其他的不说,光妒这条却是犯了几回了呢?偏生还拿他没辙,也寻不着其他办法,做相公应当怎么做?哄?劝?
展昭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转来转去,好不容易觉得睡意上来了,却突然感觉有人在看自己。
眼睛一睁,白玉堂一手撑着下颚懒洋洋看他,黑发落在胸口,俊美脸庞在床头烛火下更显立体,让人怦然心动。
这模样换做哪个姑娘都是喜欢的,可他偏生谁也不爱……
意识到这一点,展昭伸手摸了摸胸口,自己似乎很高兴?
白玉堂开口,“在想什么?”
“嗯?”
白玉堂伸手抚开展昭微皱的眉头,“睡觉都皱着眉,当心老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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