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原本看见白玉堂迎出来,还没说上话,对方却又转身就走。这是个什么事?展昭几步追了上去,“玉堂?”
白玉堂斜眼看他,大步流星,“你怎么来了?”
“来……”来寻你?展昭话憋在喉咙里一时有些尴尬。况且这白玉堂性子一向古古怪怪,万一对方误以为自己是瞧不起他,以为单凭他一人就会闯祸惹事,岂不是越说越糟?
这一想,他便改了口道:“是丁家兄弟邀请我去他们府上做客。”
白玉堂闻言只是哼了一声,又看了看跟在后面的女子,“她是谁?”
连他自己都没发觉,说这话时口气僵硬甚至有些犯冲。
展昭道:“那是双侠的妹妹,丁月华,丁小姐。”
白玉堂脑子里转了几圈,想起来好似是有这么个人。他在五个兄弟里年纪最小,卢大爷向来疼他,家中大小事务他不感兴趣便没让他接手过。曾经双侠携幺妹似乎来岛上与卢大爷谈过生意,不过自己没在场,所以也并不相识。
据说丁月华不仅长的好看,身为将门之后并不扭捏娇作,还使得一手好剑。他心里暗自疑惑:为何她会与展昭走到一处呢?
三人各怀心思,这便进了庄里。卢大爷亲自迎出来,身后还跟着三兄弟。
“久闻南侠大名,今日总归有机会见上一见了!”卢大爷长得憨厚老实,倒没有生意人的圆滑。他拱手高笑道:“没想到南侠竟是如此年轻!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展昭也拱手回礼,口称,“展某见过大爷。二爷、三爷、四爷。”
他一一行礼,身上并无得意或官架子。身后三爷徐庆大大咧咧道:“我当南侠与北侠一般,都是个大汉子!怎的才这么点斤两?那北侠该不会也是……”
二爷韩彰是个内敛的人,拉住徐庆道:“三弟,这是怎么说话呢?”
卢大爷也道:“南侠别见怪,我这三弟少根筋,说话直了点。”
展昭却是浅笑道:“不碍事,许多人第一次见我都并未于南侠二字连起来。说来说去,南侠也不过是世人给的,称不称得上个侠字,展某自知还远远不够。”他声音朗润,说话谦逊有礼,俊秀面容迎着光不带半分柔弱却是有英气正直之感。
卢大爷也是个见多识广的,只看他几眼便料定这人日后定然是个人物。再转眼看自家五弟,平日里冷言冷语也便罢了,出门在外也向来不把人看在眼里。但此时规规矩矩站在旁边,低垂眉眼仿佛有什么心事。
这般老实样子还真是甚少见到,卢大爷心里奇怪,却也没点破。伸手往里请道:“既然来了,便在庄里多住几天。我们几个都是喜欢结识人的,何况是南侠,更要多说上几句才行。”
展昭一边跟着往里走,一边道:“我暂住在双侠府上……”
话音未落,那头白玉堂突然道:“既然到了陷空岛,便该住在庄里。庄里空房间多,再来十个你也不是问题。”
展昭一挑眉,之前只觉得奇怪,现在他却敢肯定,这人语气十分不对劲。
心里想着难不成什么时候惹到这人了?脑子里的回忆停留在两人在刀血堂有些僵硬的气氛里,微微蹙眉。自己不曾做错什么,若是这白玉堂记恨到如此,也不过是个心胸狭隘之人罢了,既如此,这朋友不交也罢。
如此一想,心里竟有些失落。
卢大爷看看二人,似乎察觉到什么,“南侠与我五弟熟识?”
他说熟识,却不是说相识。明显是发现两人并不只是点头之交。
展昭略一点头,“跟五弟相处过一段日子。”
又是五弟!
白玉堂心头的不满更加高昂,却是忽略了此时在几位兄长面前,展昭如何能随口称他名字呢?
这边几人进屋落座,下人挨个奉上茶水来。卢大爷此时与丁月华见礼,“月华姑娘来庄里有事?”
他并未想到两人是一路的,只当丁月华是帮两个哥哥过来说生意。
丁月华道:“无事,只是奉兄长之命,配展大哥过来给几位见礼。”
卢大爷一愣,“原是如此……”随即又询问展昭,“展兄弟来庄里是有事?”
本来是有事的。展昭心里暗道:可此时见白玉堂始终不闻不问,他心里也堵,只觉得自己压根就不该跟过来。但事已至此,总不能说只是来看看。
展昭略正神色,便把之前他与白玉堂在陈州遇见庞昱之事说了一遍,复又道:“庞太师气之不过,想替安乐候报仇,我便是奉了包大人之命前来寻五弟。安乐候之死是死有余辜,包大人也并不想牵连五弟,所以让我出来做做样子,若是找见了,便将此事告知,希望五弟能暂且躲避一段时日。”
卢大爷听闻睁大了眼,转头看白玉堂,“怎的你从陈州回来却一字未提?!”
徐庆也道:“那安乐候死就死了,跟我们玉堂有何干系?这庞太师莫不是故意刁难你们!”
指不定也有这层关系在里头。
展昭并未答话,旁边月华却道:“太师就算想为难包大人,这天地间找一个人就如大海捞针,找不到也不为过,再者说太师也不敢去跟皇上求这个情。”
展昭闻言,面上带了些赞赏道:“小姐说的正是。安乐候之死皇上也知是他自作孽,陈州一案太师虽撇清与自己的关系,但难免不在皇上面前失了信,皇上未处置他已算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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