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铎蹙眉,起身正欲将门窗掩紧些,忽的衣襟被人大力一扯,将起未起之际萧铎重心不稳,扑通一声跌入温泉池中,溅起一地水花。
大掌抹去脸上水珠,萧铎羞恼正想起身出去。
接着后背贴上一具微凉纤细的身体。
萧铎怔住。
忽的,腰间缠上柔韧而结实的触感,继而脖颈间传来微凉的鼻息,少年温软湿润的唇瓣若有似无地擦过萧铎脖颈间赤|裸的肌肤。
萧铎一愣,转身握住少年的腰想将他拉开,手指触碰间,少年腰侧肌肤温润结实的触感隔着浸湿的布料带着丝丝凉意,一股难以言说的悸动沿着萧铎的指尖瞬间窜至心底,身体不可遏制的燥热起来。
眼前的霍长婴眼尾上翘,眸中蒙着薄薄的水雾,半睁半合的桃花眼迷离而惑人。
萧铎怔怔地看着,握在少年腰间的手掌不由收紧。
他想,这是他的长婴啊,是他九年不见,失而复得的长婴啊。
他想碰他,却又舍不得,他知道少年并非对他有意,此般种种不过是被身体里的寒意所激。
而双腿缠在萧铎身上的少年却嫌不够般,紧贴在男人越来越热的身躯上不停地磨蹭,像在拼命汲取着男人身上的热力般,口中一直无意识地念着什么。
“霍长婴!”
萧铎警告地低喝一声,少年一愣,将头从男人脖颈间抬起,微微张口喘|息着,迷茫地盯着萧铎一开一合的嘴唇。
水珠从少年迷离魅惑的眼角滑过精致的下巴,在少年小巧的喉结处稍作停留,随着少年喉结的滑动,滑过平坦光滑的胸膛,直向着不可言说之地而去。
萧铎眼神骤然变暗,喉结猛一滚动,握在少年腰间的大掌火热而滚烫。
冰冷的腰侧被男人粗粝温暖的手掌所熨帖,少年舒服地低|吟一声,微微扬起脖颈,盯着萧铎薄唇看了半晌,忽的粲然一笑,侧头贴了上去。
轻轻舔|舐啃咬并不深入,霍长婴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般,好奇又欣喜,努力汲取男人唇齿间的温热。
一吻之下,被萧铎暴力镇压下的那股子躁动,骤然翻腾起来,占领了理智,支配了男人的身体。
反客为主擒住少年不老实的唇瓣,加深亲吻,男人略显粗暴的动作,手掌却温柔地覆在少年背脊后心处绵密地传递着醇厚的内力。
体内醇厚的热力如同温泉般抚平霍长婴冰冷僵硬的经脉,一股奇异而舒适的麻痒自丹田窜至周身,少年舒服的呻|吟从辗转的唇齿间溢出,不由自主地迎向男人。
萧铎眸色骤深,猛地翻身,将少年压在石壁上。
霍长婴闷哼一声,身体内的彻骨寒冷本能地促使他去寻找温暖的源头,手掌下意识地探入男人衣襟,搂紧男人劲瘦结实的背脊,仿佛想用力将自己嵌入温暖般。
萧铎体内的燥热悸动丝毫没有因少年的贴近而减少,但他理智地察觉到霍长婴冰冷身体的回暖,内力疏通也毫无阻滞,正想压下心中躁动推开少年。
忽的。
窗边传来衣料摩挲的响动,萧铎神情一肃,下意识将半身赤|裸的少年护在身后,猛然挥起一掌袭上窗口。
“唉!”女人惊呼一声,气道:“臭小子!有了媳妇忘了长姐!”
萧绮罗灵巧地躲过犀萧铎的一掌,瞥眼冷着脸的弟弟,眼神意味深长地在霍长婴身上转了圈儿,忽的促狭一笑道:“长姐我就是路过,路过,你继续。”
言罢,萧绮罗体贴地掩上了窗户,装模作样地走开两步,而后又蹑手蹑脚地蹲在窗下,悄悄听着屋内的响动,眼角眉梢全是笑意。
瞥眼窗纸上若有如无的影子,萧铎额角抽了抽。
不理会听墙脚的萧绮罗,萧铎抱起已经睡熟了的少年,仔细裹好厚实的毛毯,直到裹得像个粽子,只露出少年细长的眉眼,才满意收手。
萧铎随意披了件外袍,横抱起霍长婴大步将人抱回卧房。
仔细将少年安置在床榻上,又担心少年着凉,萧铎笨拙而温柔地掖了掖被角,手指滑过少年清隽的眉眼,男人锋利的眼眸中染上一丝暖意,他俯身轻轻在少年额间落下一吻。
睡梦间,少年无意识地喃喃念了声“阿铎”,声音低弱不清,若非熟悉根本不听不出少年究竟说了什么,将要离开的萧铎,忽的顿住了脚步。
垂在身侧的手掌握了又松,萧铎不着痕迹叹口气,转身离开。
半梦半醒间,霍长婴似乎回到了小时候,那是他两辈子里最温暖安稳的日子。
崇仁坊清河巷子,私塾。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梨花打着旋儿飘落,随着教书先生的戒尺“啪”的一声打醒了正在瞌睡的小长婴。
“你来背下一句。”
教书先生捋着胡须,严肃地盯着小孩儿。
小长婴揉着惺忪的睡眼,不停地向身边人打眼色,他没听见先生刚才念得什么。
一本正经板着脸的小世子,默不作声地将摊开的书本推了推。
小长婴恍然,摇头晃脑地背诵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先生瞥眼小孩儿身边的小世子,戒尺在掌心里敲了敲,道:“那你说说这诗讲了什么?”
小长婴没睡醒,脱口而出:“就是喜欢谁,就要娶谁做媳妇儿!”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孩童哪知欢喜,”教书先生压着怒气,吹胡子瞪眼问:“你说说,你欢喜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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