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真笑了笑,没回答,沈芸神情微妙地说:“其他事先不谈,陆宣是明星,曝光率很高的,你和他在一起,说不定哪一天就会被媒体拍到,你能接受?”
沈真道:“我只是想在他伤愈前照顾好他,你都想到哪儿去了。”
沈芸深吸一口气,不赞同地瞪着沈真,说:“你不打算和他更进一步,还要留他在家里朝夕相处?你这是自虐知道吗。”
她说的沈真当然明白,为了陆宣好,也为了他自己好,两人维持君子之交才是最合适的,但不亲自照顾陆宣,沈真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而且陆宣本来就忙,他们之间的交集十分有限,等陆宣痊愈后,两人就很难有这样相处的机会了,他很珍惜这段时间。
不过这话要是说给沈芸听,一定会被她说是抖M,于是沈真只是说:“请你男神到我们家,你还不高兴?”
沈芸心里有点失望,但她没有把情绪带到脸上来,木着脸拖长了声音道:“我简直高兴哭了!”
沈真笑说:“高兴不就行了,坐了一早上飞机,中午睡会吧。”
沈芸对沈真的固执毫无办法,等他出去才烦恼地叹了口叹气。
沈芸要在家里暂住,陆宣本打算和陆晗回公寓,沈芸却说只住三个晚上,又是楼上楼下的,不用太在意。
沈芸的本意是想替沈真观察一下陆宣的品性,顺便评估一下他从了沈真或者沈真换个人喜欢的可能性,万万没想回A市的第二天,她就差点被这俩人遮都遮不住的老夫老妻气场闪瞎了眼。
早上七点,沈真做好早餐,陆宣把倒好的牛奶和摆着三明治的瓷碟拿上餐桌,陆晗和沈芸洗漱完下来吃饭。
等陆晗吃完,沈真准备和陆晗一起去学校,陆宣瞟一眼沈真单薄的衬衫和休闲长裤,说:“今天风沙大,带件外套吧,之前买的那件卡其色风衣搭你的裤子挺好。”
沈真听话地回房穿了风衣下来,陆宣注目片刻,半坐在沙发靠背上冲他招招手,沈真会意地走过去略低下头,陆宣伸手把他翻乱的衬衣领子理好,然后说:“今天可能有小雨,伞放你和小晗包里了,对了,我今天约了人谈事情,中午不回来吃。”说完又提醒沈芸记得带伞。
沈芸满腔的受宠若惊和忐忑,沈真早就习惯陆宣这样体贴的关照了,问他:“你们大概什么时候结束?我下午没课,到时候去接你吧。”
陆宣说了时间和地点,沈真记住了,继而向他和沈芸道别。
沈真两人走后家里就剩下沈芸和陆宣两个人,沈芸坐立不安地在客厅磨蹭了半小时,在陆宣亲手泡好茶并把杯子递到她面前时,沈芸终于顶不住和偶像面对面的压力落荒而逃。
沈芸的公司在城中心的一个商务区,离叠翠山庄很远,晚上饭局结束后才到家。陆宣回来的比她早,饭后陆家舅甥和沈真围坐在客厅里,沈真抱着笔记本写教案,大小陆在看娱乐新闻。
陆晗对上面播到的某些虚假报道嗤之以鼻,陆宣剥开一个橘子,掰下一半给陆晗,另一半给沈真,看到沈芸进来,抬头和她打了声招呼。
陆晗也对沈芸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沈真到厨房把炖好的雪蛤汤端出来,招呼沈芸吃宵夜,Ann贴在阳台的玻璃门上呜呜地叫。
沈芸默然,一瞬间产生了自己是到哥哥嫂子家借宿的错觉。
说好的只是朋友呢!这种和乐融融的一家三口加宠物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
沈真和大小陆长期这样相处,对此全无自觉,沈芸默默围观了两天,发现这两个人虽然态度亲近,但是全无亲昵,沈真是发乎于情止乎于礼,陆宣也不知道是性格太随和还是出于直男的迟钝,竟也一直没觉出不对。
夜里沈芸赶稿赶到一半,到厅里倒水时发现陆宣的房门半敞着,门缝中流泻出一线朦胧的晕黄,隐约能听见两人低声说话的声音。
她下意识地走过去瞄了一眼,就见陆宣半靠着床背,头歪在枕头上,裤脚卷起,两手摊在膝盖上,手臂和腿部带着一些擦伤,沈真一身睡衣坐在床沿,拿着棉签给他擦碘酒,说:“如果觉得痛就说,我们去医院,别骨头还没长好又摔断了。”
陆宣说:“就蹭破点皮,起来的时候人不清醒,没想到地上水还没干。”
陆宣的手肘上蹭破一大块皮,沈真帮他贴好创口贴,捏了捏折起来的袖子,说:“后背好像也湿了,换套衣服再睡。”
陆宣嗯了一声,沈真打开衣柜帮他找睡衣,他们俩其实也没做什么,但在这三更半夜的时候意外窥见自家哥哥和暗恋对象孤男寡男共处一室喁喁私语,沈芸除了莫名的尴尬之外还有点说不出的心虚,一见沈真站起来,忙轻手轻脚地退回楼梯口。
沈芸回到自己房间后就竖着耳朵留意走廊的动静,直到外面响起一阵轻微的关门声,她才松了口气,放心地扑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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