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美美婷根本就没有注意他的笛起笛消了。
当她命令肖里郎去解牛,然后坐上草地,闭上眼睛,想虔心做一个赏笛佳人的时候,忽然耳旁一个破锣似的声音响起来:“你是谁家孩子?我怎么没有见过你呢?”
美美婷吃了一惊,首先想到的就是吕疯子。她睁开眼才知道自己错了,说话的是比目山上的那个道士。
道士毕竟不同于疯子,美美婷想。但是他也可能是杀人犯呢!美美婷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了。
“不对,我见过的,有点印象。”
肖里郎也来了,道士又问他:“我也见过你哟,你不是下河沿村的,你是从哪儿来的?”
“我们几天前在比目山上见过,”肖里郎说,“这个村里的人你都认识吗?”
“都认识,这么多年来,我也可以算这个村里的人了。”
“噢,你本来不是这个村子的?”
“不是。我来这里已经三十年了。——我想起来了,你们和钱旭川家老二一起上比目山去过。”
“是的。”
“你们不是还有一个人吗?”
“他在那边呢。你记性真好。”
“也不是记性好,我昨天还在那边大路上看见他和钱二姑娘在一块儿。”
“噢,”肖里郎迟迟疑疑地说,“我听他说过。”
道士把罗汉竹拐杖扔到一边坐下来了。“你们的那个同伴,好像是钱旭川家的女婿噢?”他说。
“不是!”美美婷说。
“噢,噢噢,那就好。”
肖里郎问:“为什么不是女婿就好呢?”
“我听说你们在调查幽灵杀人的事情呢,”他答非所问地说。
肖里郎吃了一惊,这道士住在比目山上,过这几乎与世隔绝的生活,怎么就知道我们的调查了?是不是他特意在关注这件事情?幽灵的传说就是他炮制出来的,而且我们已经把他列为怀疑对象了,这点他知道吗?他的到来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
美美婷忽然冒出一句:“你为什么没有穿那件白衣服呢?”
“白衣裳?”道士迷惑地问,“什么白衣裳?”
“你不是有一件白色的长衫吗?”
“没有啊,”道士的神情显示出他越来越迷惑,“怎么回事?”他问。
“我觉得白衣服很好看的,我想做一件给我爷爷传。你的长衫是在那儿做的?”
“吕金玉会做长衫,我都是叫他做的,”道士越听越迷惘,但是还是回答了。
肖里郎敬佩地看看美美婷。他没有想到这个向来心快口直的小丫头还会有这份心机。他知道她问话的目的,现在见已经达到了,便接上口说:“你怎么认为我们在调查呢?”
“我昨天听见你么们那个同伴和钱家二姑娘说起的。你们调查出来什么没有?”
原来如此,肖里郎想。“不是的,我们只是觉得好奇,”他说。
“好奇也好,调查也好,你们都要听我两句话。”
“请说。”
“你告诉你的那个同伴,钱二姑娘是不可能嫁给他的,只要钱二姑娘有这个心,幽灵就回来找她的。”
“是这样吗?幽灵不是她的姑妈吗?”
“阴间和阳间不同的,阴间是没有亲情关系的,在幽灵的眼中只有人,没有亲人和外人的区别。你看史云清家的丫头不是它的侄女吗?照样被它撕掳去了”
“那么,如果酒仙不和钱玉珠谈恋爱呢?幽灵就不找她了吗?”
“是这样的,不过一般人看不出来。”
“噢?”肖里郎是知道酒仙和钱玉珠谈恋爱的,他想不出这和幽灵之间有什么关系。
“我告诉你吧,幽灵现在就在钱旭川家里。”
“啊?”美美婷惊叫了起来。
道士看着美美婷说:“这位姑娘,你得赶紧回家去。钱二姑娘自身煞气重,只要不出错误,是压得过幽灵的。你就不一样了。——你在这儿这么几天,有没有人侵犯过你?”
美美婷已经吓得作倒在地。肖里郎盼着道士赶快走开,可是他一点都没有走开的意思。他的最后一句话让肖里郎留了心,因为美美婷受过村长的侵犯。
“这和幽灵有关系吗?”
“是的,幽灵杀人之前,总是要支使一个人去侵犯它要杀的人。这个姑娘没有受到侵犯吧?”
肖里郎说:“这是不是因为幽灵死之前受到过别人的侵犯,所以它采取这种办法泄愤?”
道士诧异地打量肖里郎几眼,说:“这是阴间和阳间的因果关系,你不懂的。我说这些是为你们好。这个姑娘没有受到侵犯吧?”
同一个问题连续问了三次,肖里郎再也回避不过了,他想问,强奸未遂算不算受了侵犯呢?但是碍于美美婷就在旁边,无法启齿,只好作罢。“没有,”他撒谎说。他不知道道士在这一连串的死人事件当中到底扮演什么角色,觉得不能跟他说真话。
“那就好,”道士欣然说,“不过也得赶紧离开这里,这是个是非之地,这个地方爱出男女间的乱事呢,你们听说过没有?”
“今年死去的那个女孩子是怀了孕的,你说的是这种事情?”
“是的,就是这种事情。又没有听说过最近有乱搞男女关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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