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醒来的时候,身边早就已经没有了许曜的踪影。
小姑娘不由颦起了秀气的眉:哥哥这是……又开始躲着他了?
她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叹气:都怪她,昨天被哥哥的美色迷了眼,把正事儿都给忘了!
不行,今天她一定要问出来,哥哥究竟为什么躲着自己!
长安下楼,便看到许曜正坐在沙发上。
少年穿着浅蓝色的家居服,背对着小姑娘。
他的脊背挺直,面前是袅袅的烟雾,与之伴随着的,是满室的茶香。
长安顿,每当哥哥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事情时,便会钻研茶道。所以,哥哥是又有什么困惑了吗?
她走近,软软糯糯的嗓音响起在许曜的耳际:“哥哥,你起来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呀,我还以为……”
少年拿着白瓷茶盏的手微顿。
许曜的脊背有一瞬间的僵硬,他转头,便看见小姑娘正俏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
她的身上,仍旧穿着昨日那套毛茸茸的灰色小兔子睡衣,一头早已经长至腰间的墨发柔柔地披下来,衬得那张精致的小脸儿更多了几分娇妍柔美。
少年的目光定格在长安翕(xi一声)合的粉唇上,出口的声音带了些沙哑和颤抖:“没、没什么,我就是、就是突然想泡茶喝……那个,早饭我已经做好了,就在餐桌上,你……你先去吃早饭吧。”
短短的几句话,说的磕磕绊绊,结结巴巴。
这样明显的异常,即使是神经再大条,也该发现说话人的不对劲了。
长安的小手轻轻覆上许曜的额头:“哥哥,你是不是感冒了?”
她的手,柔柔软软,仿佛带着电流……
“没、没有……”
许曜猛然从沙发上站起来,手中的白瓷茶盏也落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砰”的一声,原本精致的茶盏四分五裂……
长安被这陡然的变故弄得有点儿不知所措,小姑娘漂亮的眼眸中几乎是立时就包了一汪泪,水润润的眼睛委屈地看着眼前气质清朗的少年,出口的声音也不自觉地带了哭腔:“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我……”
长安的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住地往下落着……
许曜觉得,本来已经乱了的心湖,似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搅得更乱了……
其实……他很想像以前一样,将小姑娘搂在怀里,柔柔地哄她。可是……
少年的薄唇轻轻开合,但最终连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
“叮咚……”
门铃声猝不及防地响起,许曜看了一眼哭的不成样子的小姑娘,从茶几上的纸抽里抽出几张面巾来递给她,道:“先擦一下吧……”
长安接过面巾,却没有继续任何动作,只是倔强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许曜无奈,回答道:“我没有不喜欢你……”
我只是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对你的喜欢,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门铃声持续不断地响着,许曜心中如同一团乱麻,几乎是想也未想,便将门打开了。
入目,正对上了一双湛蓝色的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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