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阿姨看着她笑了笑没有说话。
江堇清接过话茬，“一会儿出去转转吧，我有点事要跟你说一下。”
顾苏晴还没有说话，张阿姨便说：“小顾，你去吧，放心，病房里有我在，出不了什么事。”
顾苏晴又看了堇清一眼，后者正在盯着她，等待她的回答。
“好。”她答应了。
张阿姨把保温桶里打开，里面立马漂出一阵香味，“这是我刚才回去特意给你们熬的鸡汤。小顾，江先生，你们尝尝。”
顾苏晴摇了摇头，“阿姨，您喝吧，我现在没什么食欲。”
堇清也拒绝，“不用了，谢谢阿姨。”
张阿姨也不勉强，又合上了盖子，“那也行，等你妈妈一会儿醒了喝。”
又在病房里坐了一会儿，顾苏晴跟着堇清出了病房，一起在医院附近的小路上散步。
她一直在等着江堇清要给她说的事，可是走了这么久了他却好像忘了这回事一样，压根就没提过一个字。
她正要开口问他，却听到堇清说：“前面有家饭店，我有点饿了，进去吃点东西吧。”
顾苏晴看了一下那家的招牌，抬步走过去，“好。”
江堇清跟在她的身后走进去。
点完菜之后，苏晴托腮看着窗外，她虽然出来了，但是心还在医院里。
堇清看了她一眼，“别担心了，医院里有张阿姨在，没什么事的。”
苏晴从窗外回过神来，眼睛盯着桌面上的花纹，“嗯。”
堇清想了想，“手续都准备齐了吗？”
苏晴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一点，“什么？”
“如果准备齐了的话明天去把证领了吧。”
苏晴垂下了眼眸，过了一会儿，她才轻声回答，“好。”
堇清握住她的手，手指在她的中指上摩挲着，“抱歉，没有为你准备求婚仪式。”
苏晴语气很缓，“没关系，不用准备那些。”
“其实，早在六年前我就已经准备好了求婚戒指，原定计划是在出国前就向你求婚的，可命运偏偏就是这么巧合，戒指定制好的时间推迟到了出过后的两个月，那个时候........................我们已经分手了。”
苏晴看着他，静静地听着他的话。
“后来戒指就被我扔了，这次.....................我本来是打算再定制一个的，可是当我找到曾经的那个设计师时，他拒绝了我的请求，他说，求婚戒指一个人一生只能定制一次，因为你想一个人求婚就代表着你想要将自己的一生交给她，你想要成为陪伴她一生的人，在这个人之后，你便不会再有如此真挚又热烈的感情了。”
苏晴听完后，另一只手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这个设计师也是个浪漫主义者。”
“或许吧。”他看着她，眼里尽是真挚，“我当初认定的人便是你，这么多年了，一直没有变过。”
“谢谢你，这么爱我。”
菜很快就上来了，苏晴拿了筷子夹了一个看上去做的不错的菜尝了一口，味道寡淡，没有想象中的好，她又换了一盘子菜夹，这个还不错，她便又夹了一口来吃。
这顿饭快吃完的时候，苏晴问他：“明天你什么时候下班？我等你。”
堇清拿起餐巾纸擦了擦醉，“明天就不去了，我早上十点来医院接你，你准备好户口本和身份证和其他手续。”
“好。”
两人吃完饭回到医院后，顾母已经醒了。
顾母看到堇清，努力露出一个笑容，反倒显得整张脸更为苍白，“堇清来了。”
堇清点头，“嗯，阿姨好。”
顾母看着堇清，手却慢慢地伸向苏晴这边，握住苏晴的手，“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去结婚？日子定了吗？”
堇清看了低着头坐在顾母身边的苏晴一眼，“已经定了，就在明天。”
顾母笑了笑，“嗯，那就好，我在走之前，能看到晴晴嫁人，我也就放心了。”
苏晴握着顾母的手慢慢攥紧，顾母看了她一眼，却没有说她什么。
堇清走之后，苏晴无奈地对顾母说：“妈，您能不能不要说这些丧气话？”
顾母笑着摸着她的头，“好，不说了，不过妈妈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现在饭都吃不下去了，肯定也活不了多久了。”
“妈！”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顾母转了话头，看到她眼下的黑青，忍不住伸手抚过去。
苏晴微眯着眼睛，任由顾母抚摸。
顾母看了一圈，张阿姨不在房间里，她问苏晴，“这几天没有去看过心理医生吧？”
苏晴顿了一下，“没有。”
“那你感觉自己的病好些了吗？”顾母到底还是不放心。
“好多了。”每当和顾母谈起这类话题，她总是习惯性地撒谎。
顾母看到她下意识地互相挍动着的手指，“撒谎都不会撒。”
“啊？”苏晴没有反应过来顾母说的是什么意思。
顾母指着她的手指，“你看，你一撒谎就心虚，就会做各种小动作。”
“哦。”
“到底好了没好？”
苏晴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想了想，她撇了撇嘴，说：“还是跟以前一样，轻度的，按时吃点药就可以。”其实并不是这样，这段时间为了顾母的事操心，她没有按时吃药，没有去过心理医生那里，所以病情加重了许多，整夜整夜地失眠，眼下的黑眼圈越积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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